温智元叩谢隆恩,罢了却又倏而话锋陡转,大胆警醒道:“请皇上恕臣多言,亢金龙正气丰盈,将于月内布泽天地万物,期间切不可破其气、毁其神,否则吉象尽失。”
宏宣帝听进耳里:“爱卿且道,何谓‘破其气、毁其神’?”
温智元敛首禀着,闻此问话暗将双眼抬了抬,察宏宣帝面无不悦才又如太子指点那般答道:“回皇上,此月内宫中不可现血光,举京不得面东哭丧,其余诸事但行吉利之道即可。”
“准,”宏宣帝颔首,唤王公公入殿,“着人拟旨,一月之内宫中不问刑,京人不可面东行丧。”
“嗻。”
大太监王公公奉口谕退去,留身后温智元此行如愿,彻底松了心神。
不至当日未时,一纸皇令便张贴于城门之下。
旭安殿里,太子好整以暇,只等着“破兆”现世,届时总有一人该当问责,以一己之身尝这逆天大罪。
清幽庭院外蒋常步履沉重地行回殿内,穿堂过帘,不顾尊卑之礼径直凑往太子耳畔低声道了几句话,罢了再退开两步,静候吩咐。
平怀瑱面上神色随他口里所道一字一字越渐不善,袖里手掌紧握成拳,少顷,又寸寸松了开来。
“罢了,”他眼底浮起重重寒意,似将一人身影攥在眸子深处,终令其无处遁形,“暂莫打草惊蛇,再留她两日。”
“嗻,”蒋常心领神会,复又悄声问道,“可要将她支去旁处?留这么一人在后厨里面,奴才以为实在冒险。”
平怀瑱思忖半晌,既觉蒋常言之有理,又觉如此举动难免令对方有所察觉。
思来想去,现正值紧要关头,与其惊扰对方半分,不如涉险将人留在原处,料那区区一名宫婢尚不敢对太子下手,于是回道:“不必,令人盯紧她便是,旁的一切如故。”
“嗻,奴才这就去。”
蒋常即刻转身去寻旭安殿宫女掌事,与之暗作安排。为防万一,再取来银针傍身,自此太子所食所饮,皆为他亲手看顾。
风浪滚了二十年了,他瞧了其中十余载,比谁都看得清楚——只知万事皆为其次,太子无恙才最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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