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仁高兴,他也高兴。傅怀仁不高兴,他就想办法让他高兴。可是如今留着容庭芳,傅怀仁的表情却是又高兴又不高兴,他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晏不晓犹豫道:“怀仁,我没你聪明,但你若有需要的,便告诉我。”
“能做的我都做。”
傅怀仁看着晏不晓认真的模样,恍惚了一下,而后笑起来:“你只要将心思除了你的宝贝剑之外,匀给我一份就好了。”
匀一份?这太简单了。晏不晓握住傅怀仁的手:“怀仁一直在某心里。”
晏不晓和太华山那帮剑修不同,太华山的剑修,一颗心都像是浸在冰水之中泡了千八百年又冷又硬,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冻出霜。但晏不晓同样是练剑的,手却又宽大又温暖,就算上头有些厚茧,亦叫傅怀仁心中很喜欢。
难得晏不晓说些动听的,傅怀仁一时心潮澎湃,反握住晏不晓的手:“我——”
“谁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就听见晏不晓这么高高兴兴地说。
傅怀仁:“……”
他可能在病死之前,会先被气死。也可能在气死之前,先带着晏不晓一起死。
世人在晏不晓眼中,分为朋友,和路人。傅怀仁是他的朋友,容庭芳是路人。晏不晓以为这么说了后,傅怀仁总是会高兴的。可是该高兴的人没高兴,不该高兴的人却笑开了花。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傅怀仁扭头就走。
“怀仁?”
傅怀仁一颗心像是刚浸过热水又扔进冰窖的,一句‘朋友’堵了半天,方面无表情说:“你还欠我两万五千两白银没还。天凤羽和麒麟火没给。”
晏不晓一下有些傻眼。
“上次不是说不用还了吗?”
“亲兄弟,明算账。”
妖界离那么远,哪里有天凤啊,荒谷倒是有麒麟,也不知是真的假的。晏不晓算了算如果他每年还两千两的话要还多久——好像很久。
晏不晓沉默了一下,提出一个中肯的建议:“亲兄弟明算账,那能不能打个折?”
鹤兰轩内,胖鸡还在套容庭芳的话:“你当真不说?”
容庭芳正在喝茶,他是龙,不喜欢烫,这茶按着他的喜好,不烫不冷刚刚好,又有股清香,呷一口余韵悠长。可惜有人不懂慢品,咄咄啄完自己那杯,就开始嘴不停蹄地骚扰他。容庭芳搁下杯盏:“告诉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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