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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尘:“我很正常。”
她越平淡,贺舟越恼,“都诚实一点吧,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在外面有人了?”
许倾尘连眼神都吝啬给他,“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婚内出轨这种恶心事,我做不出来。”
贺舟:“我们之间又没有爱。”
许倾尘:“那你为什么不在结婚之前说清楚,为什么要说所谓的承诺,你不知道这是在骗婚吗?”
贺舟一脸无所谓,“这样不是很好,我们只需要在表面做做样子就可以,我又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如果感觉心里不平衡你也可以出去找,我找男人,你就找女人呗。”
那天,夜色包围城市,世界弥漫无声无息的黑暗,千万盏路灯全都灭了。
许倾尘面无表情,“贺舟,我这辈子都不会变成和你一样恶心的人。”
不可能出轨。
不可能喜欢女人。
许倾尘死都不可能喜欢女人。
第8章 尊严
从许倾尘那回到教室,苏音便心不在焉,连早饭都没去吃。
一是她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二是心里很烦。
有人喊她去食堂,她笑着佯装太困拒绝了。等教室只剩她一人,她拿出数学卷子做题。
学习容易让她专注。
这种专注,不会让她想到不该想,以及已经发生且不能改变的事。
苏音告诉自己:别浪费时间了。
整整半小时,她没抬一次头,没分半点心,她只是认真做了一套卷子。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
她放下笔,干脆利落地走出教室,像初次走进这间教室一般洒脱。
苏音不拖泥带水,还健忘。
出了教学楼,深吸一口空气,苏音忘了卷子上的题,也忘了昨夜的雨。
不必放在心上。
全都不必。
-
第一节课预备铃响起时,苏音才往教室走,她和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并排走,笑容张扬得刺眼。
许倾尘单手怀抱教案站在门口,她在看窗外,听见笑声,她偏过头,眼神毫无情绪地从苏音身上掠过,她皱了眉,又快速收住,先她们一步走进教室。
寒如冰雪。
苏音当然有察觉到许倾尘的不悦,她甚至知道她在不悦什么——
因为她敞着穿的校服。
苏音现在完全可以把拉链拉上,说不定还会取悦到她,顺便改善一下在她心里的印象。
但苏音不想这样做。
她太要面子了,道歉的话已经说完,不能被原谅她也不强求。
再让苏音去道第二次歉。
不可能。
苏音始终没去拉拉链。
她回到教室坐到座位,下秒,一道充满威慑力的目光投向她,久久地。
上课正式铃响,那道目光还没收。
大家都很懵。
左看,右看,看不懂。
许倾尘像在较劲,苏音像在跟她较劲。一个一直看,一个一直不抬头。
两个人一样的犟。
最终,还是许倾尘先放弃,毕竟她是老师,不会因为一个人耽误课堂。
等许倾尘开始讲课,苏音终于抬起头,当然了,她不止看黑板,还看许倾尘。
原因只有一个:
这样更有助于听课。
苏音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很容易陷进某种情绪里,但当她意识到这种情绪不该发生时,就会飞快地从中抽离。
像是没长心。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么好,要么不好,要么熟,要么陌路。
她不是很在意。
她连自己都管不明白,在别人身上浪费时间,很亏。
许倾尘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苏音说自己只是非常短暂地不清醒一下罢了,她才不会为了谁放弃这一身傲骨。
尊严是她的命。
-
两节课很快过去。
苏音将书合上,刚站起来,眼睛便撞上要往讲台下面走的许倾尘。
一个冰冷,一个桀骜。
对视两秒,苏音嘴角咧开,笑眯眯道:“老师,怎么啦。”
许倾尘:“拉链。”
说完,她走了。
看着许倾尘绝艳的背影,苏音的笑脸瞬间收住,她坐了回去,眼底那点不屑闪出,很明显,刚才的笑是假的。
其实,这是她在心里周旋两节课做出的决定,要不然也不会有课前那个小插曲了。
她开始用假惺惺一套对待许倾尘了,像对待其他长辈一样。
当然了,苏音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再面对许倾尘就垮着一张脸吧。
做人嘛,怎么开心怎么来。
假就假呗,苏音觉得无所谓。
-
下午,大家都出去军训了,苏音看了会书,浑身开始发冷。
她知道,是发烧了。
药放在宿舍,这个时候宿舍是进不去的,除非向班主任请假。
于是苏音虚弱地站起身。
这时,一个刚路过门口的女人退回来,她穿着暗红色的长款大衣,内搭v领打底衫,领口极低,白花花一片要漏不漏的。
她的手虚搭在门框上,纤细的腰肢向前扭了下,冲病怏怏的苏音抛了个媚眼。
这是个长相与气质都属上乘的狐狸精。
果然,讲话的声音也媚得让人腿发软,“小朋友,病了吗,姐姐这里有药。”
换做别的男孩女孩,肯定就被她这媚态钓到了,但苏音不会,生着病也不会。
她摆摆手,“谢谢,不用了。”
边说,她边向前迈出一步,谁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女人非但没扶她,反而“咯咯”笑出来,这笑声,好不放.浪。
苏音无语,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女人伸出胳膊拦她,“诶,你去哪?”
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苏音只想尽快脱身,如实说:“我去找班主任请假,去宿舍拿药。”
女人看了一眼门口的班牌,又乐了,“你班主任是许倾尘啊。”
苏音:“嗯。”
女人撩下大波浪,随后双手按在苏音肩上,将她推到座位上坐好,“好好坐着,我去给你拿药。”
苏音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女人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下。
媚眼眨了眨。
放肆地扭着腰走出去了。
苏音感觉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她太累了,于是趴在桌上,打算眯会儿。
没一会儿,睡着了。
一个女人走入她的梦,苏音看不清她的模样,只是那副银丝眼镜,看得异常清楚。
梦里,女人什么都没做。
梦里,苏音又不清醒了。
-
许倾尘正在办公室批改试卷,一见虞枝风风火火进来,本就疼的头更疼了。
许倾尘按揉太阳穴,“大股东,你怎么又来了?”
虞枝毫不客气地在许倾尘身边的空位坐下,高调道:“你也说了,我是这学校的股东,股东来学校看看怎么了,校长都让你不让?”
许倾尘:“让。”
“冷冰块。”虞枝抿嘴一笑,这才想起她的来意,“对了,你有退烧药吗?”
许倾尘抬眼:“你发烧了?”
虞枝放松地向后靠,“当然不是我,是你班里坐在讲桌旁边的小朋友。”
许倾尘:“你怎么知道的?”
虞枝:“我刚才路过,正好看到的。”
许倾尘打开抽屉,将药拿出来,随口说:“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热心肠?”
虞枝挑眉:“闲的呗。”
这时,校长推门而入,一见虞枝立刻笑出满脸皱纹,“虞总啊,一猜您就在这里,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事想和您谈谈。”
虞枝都不用猜,指定是谈和钱有关的事。
她收起浪.荡劲儿,一脸正经道:“出去谈吧,别耽误老师们办公。”
随后,看向许倾尘,小声嘱咐,“那只能麻烦你去给小朋友送药了哦。”
再面对校长,她又换上刚才那副面孔。
前后像两个人。
许倾尘早就习惯了,虽然虞枝总让人琢磨不透,但她身边的朋友,她也就和虞枝最要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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