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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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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是跟着慕容冲一道儿去的侯府,慕容冲见着比自己情况还差的母亲顿了顿,却也没哭丧着脸。到底已经活了两辈子,见过许多的生离死别,他叫侍女扶着坐在母亲的床头轻轻问:“往常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儿了?”

可足浑氏这两日知道幼子要回来,也不知道他情腺断了一事,精神气儿好了许多,靠在床头不客气道:“还不都怪你那几个哥哥和姊姊,将你拉进去,给我吓了个半死。你好好和苻坚过日子,听见没?别跟着他们那群疯的聚堆儿。”一看儿子的腹部又挺了起来,奇道:“你这又有了?我怎么没听说?你就这身子被他们拉过去了——他们几个死鬼真是没个稳当!怎么这么造作!你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没有,这事他们不知,当时我也不知。”

慕容冲以前不理解母亲为什么甘愿糊糊涂涂过窝囊日子,现在想了想,兴许他娘就是这样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人,况且无论如何,她活的比太多人好了。

“这个五个多月了。”他岔开话题。

可足浑氏倚在榻上看他:“这么大才不到六个月?我瞧着里头像是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容冲摸了摸肚子,也觉得比前两回大了些:“兴许吧。”

“这回孩子可来的好。前些日子我日日在家里担忧出了这事,你失了宠可怎么办。男人的情啊爱啊是小事,我跟你三哥也都不是事儿,娘就怕你一个人在后宫里头叫人欺负,又受乾元冷落,那怎么受的住!苻坚又不是你爹,不要哪个女人了还会把她嫁出宫去,有个依靠。万一你在宫里叫人欺负了,娘也不知道怎么办。你打小就在燕宫最受宠,哪儿能吃这个苦?”

慕容冲笑笑:“苻坚是苻坚,我爹是我爹,怎么会一样。”他想了想:“反正苻坚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你别多担心了。”

可足浑氏唉了一声道:“我想你爹了。”

慕容冲对生父慕容儁没什么印象,笑她:“我爹要知道燕国没了肯定得骂你。”

可足浑氏撇撇嘴,啐道:“你爹才不会骂我呢。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他心甘情愿把燕国给我管的。”

可足浑氏将近不惑之年才生的慕容冲,如今已五十来岁,即便年轻时再是美艳无双,如今也看得出岁月痕迹了,她抚上自己的脸叹气:“我如果死后是这个模样去见你爹,他会不会嫌我老了?应该不会吧?他活着时候可喜欢我了。”

慕容冲很少听他娘提起过他爹,自他有记忆以来可足浑氏就是个极其享受独自生活的女人,也见过有人给她进过俊朗的男人,却从没见过有男人留在她身边过。他原以为后妃都是这样,死了男人无法无天日子才能活的更加滋润。可如今再这么一想,却发觉,兴许他娘是只爱他爹罢了。

慕容冲实在答她:“人死了就死了,哪儿还能再见面嫌这嫌那的。”

可足浑氏给了他一掌:“说话跟你爹一个死样儿,你们不信那,我可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怔了怔,语气低了下去:“如果没有神啊灵啊的那人生还有什么盼头呢?我还求他们下辈子继续跟你爹做夫妻呢。我这人就这样儿了,你爹从来不嫌我,只有他待我最好。”

还不待慕容冲再说些什么,她又拍了幼子一掌:“好好跟你男人过日子,你是他缘定的坤泽,没有意外的话他舍不了你的。别跟慕容泓他们一样拿命复国什么的,你是个坤泽,你的乾元好了你才好。他们复了国,把你三哥架火上烤就罢了,你一个坤泽怎么办?被他们拿去联姻再嫁,洗契换乾多难熬啊。娘才不管什么国不国的,总归到手里头也是贱着败,看着你跟你三哥活的美美满满的也挺好的。”

可足浑氏说了一会儿便乏了,慕容冲也撑不大住回宫,当夜和苻坚歇在新兴侯府。住的屋子还是兄母给慕容冲留的“闺房”,侍女说出这两个字儿时候苻坚忍不住笑了一下。

慕容冲抬眉:“有什么好笑的?陛下的文武百官见了我叫夫人,连你弟弟这一世见了我都得低头叫嫂子。我可没什么本事,上辈子做过那么多,皇帝都做了,可数来数去也就宠妃做的最得心应手。有个闺房怎么了?”

他这话说的轻松松的,倒叫苻坚想起来他上一世原本的模样了。慕容冲一贯没什么羞耻心,阵前因着他二人关系,也没少被人当女人看待。即便心里头偶尔会记恨两下,嘴上却豁达的不行:“女人就女人吧,总归没女人张开那两条腿,全天下的男人便不会存在了。”

慕容冲给他更衣,叫男人抱上榻去摸来摸去,“今日能闻到信香么?”

见慕容冲摇了摇头,便遗憾的抱着人儿的后颈舔了舔,没舍得一口咬下去,“你放不出信香这些日子把孩子们急坏了。”

“反正往后都没多少了,他们迟早要习惯。便这样吧。”慕容冲神情淡淡的,对两个儿子也没有以往那般关注了,他勾开男人的衣带自个儿倒了下去,身上的布料随之摊开:“那你呢。忍了这么久都没有我的信香——想弄我么?”

慕容冲求欢时候一向主动,断不会如此含糊其辞地问,苻坚看着他的身体起了反应,却明白他是知道才会这么问:“你身子不好,罢了。”

慕容冲却道:“想弄便弄吧。受不住时候我会说的——但愿你收的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打断了情腺,慕容冲什么欲望都低了许多。这种能控制住身体的感觉对他来说有些陌生又有些欣喜,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可苻坚的情腺却切切实实还在的,每日那双手摸得他浑身不自在,却没有真的动他。每日一同用饭一同看看孩子几句来往话,两人就这么糊糊涂涂地过日子,谁也不提更多的,慕容冲也不知道苻坚在想些什么,偶尔午夜梦回时候会看到先前他挂在床头的佩囊,要想许久才能想起来那是他和苻坚结发装着的囊,瓜瓜没生时候苻坚叫人换了个绣花的外装,他觉得容易脏,就挂在两人床头。

他想起苻坚要与他结发那日也是在哄他,说在汉人的传说里,夫妻结发一生不离,缘定来生不忘不弃。可足浑氏白日里与他说,想与他父亲来世还要做夫妻。那他呢?他与苻坚呢?他还想要和苻坚来世再见吗?

慕容冲还来得及想很多,苻坚便将他抱起来在怀里,从后头箍住他,鼻尖顶在他落了条长疤的后颈处,艰难地寻着那点所剩无几的信香。慕容冲久违地再次闻见男人的信香,纵然只是一点儿,却也熏得他口鼻不适,用臀顶了顶男人。

苻坚果真还是没守得住,从后揉着慕容冲云雨至深夜。发泄出去了,男人这几个月来心里头难得畅快不少,温存抱住他慨叹他身子果真好了些,却没听到人儿回应。仔细一看原是慕容冲一声不吭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次日回宫前慕容冲拐着弯儿问了男人能不能见一眼兄姐,苻坚默了会儿,还是开口哄他,这场叛乱全都解决后再说。

慕容冲也没再说什么,没有绕搅,听话地随男人回了宫。他翻箱倒柜找出了几年前从苻坚处求来的一柄好刀,刀身轻薄瘦长,极是好看。适宜坤泽与女子,他便拿了出来,交给大宫女:“这个先寻个礼盒放起来,要送人。”

大宫女看他心情不错,随口问道:“夫人要送谁呀?”

慕容冲也随口答:“我姐姐。她一直被禁足在院子里,想来挺烦闷的。”

女人想起来清河是已经没了的,怔了怔,又连忙挂上一个僵硬的笑,凑上去和道:“夫人不是最喜欢这把刀?”

慕容冲看她的神态,又兀自愣了愣,收回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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