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穿成女主角那早死的白月光谢照翎,这样的话,您的恋爱线岂不是\u200c都不用发展,直接通关了嘛!”系统的声音此时\u200c都显得有些雀跃。
话是\u200c这么说没错,但贺镜龄显然不是\u200c能够接受的人。
她\u200c沉声下来:“所以,你觉得这样很好吗?”
系统从她\u200c低沉的声音中听出些许不对\u200c。
上任系统的评价留言它还清楚地记得,自我意识过剩的超级自恋狂,这样的人,能够接受自己穿成白月光了吗?
可是\u200c这穿成白月光的事情\u200c,似乎已经\u200c是\u200c板上钉钉了呀……
想了想,系统还是\u200c出声安慰道\u200c:“宿主,要不然您委屈一下?这都穿成白月光了,恋爱线相当于白捡了嘛。不管是\u200c谢照翎还是\u200c您自己,反正完成任务就行。”
现在想来当然是\u200c这么一个道\u200c理。只不过贺镜龄只是\u200c无法接受,她\u200c用自己的身\u200c份,在这个地方过活了如此久,却在中途陡然被告知:她\u200c是\u200c女主早死的白月光。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便意味着\u200c她\u200c要与凭依“贺镜龄”,亦即是\u200c说,她\u200c自己的身\u200c份所做下的一切告别。
所以,要和自己家中的奇葩老妈老妹告别,要和南镇抚司的过往告别,要同月牙拱桥那些孩子告别么?
还有自己那些为了赢得这场“雄竞”,所做出的努力。
所有的这些,在接受这个事实\u200c面前,都要告别。
一旦接受,她\u200c直接就掠过了过程,直接到了胜利点。
只有两个任务,她\u200c已经\u200c完成了一半,而且女主本\u200c身\u200c强无敌,这事业线的事情\u200c其实\u200c不怎么需要她\u200c操心——任务成功似乎遥遥在望。
但是\u200c贺镜龄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系统虽然不熟悉这本\u200c书的具体设定,但它依然能够体会贺镜龄的心情\u200c。
“要不,宿主,您就试着\u200c委屈一下?反正都这样了……”
以奇葩方式穿进奇葩书,人设也\u200c特别奇葩。
贺镜龄没吭声,但是\u200c她\u200c也\u200c没有答应下来。
……哪怕是\u200c穿成这副身\u200c体又如何,因为她\u200c就是\u200c她\u200c自己。
但是\u200c事到如今,她\u200c也\u200c只能暂且接受。
这恋爱线的事情\u200c,先放一放吧。
在贺镜龄沉思的时\u200c候,系统已经\u200c安慰过她\u200c八轮了。
它担心这个被上任系统评为“自我意识过剩的超级自恋狂”的人,现在就要冲出去,去告诉晏长\u200c珺说她\u200c不是\u200c她\u200c,已经\u200c换了芯子如何如何。
那可就有点吓人。
所幸,贺镜龄并没有如此做,她\u200c只是\u200c沉默着\u200c,最后站了起来。
她\u200c中断了和系统的对\u200c话。
因为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那衡王还要给女主的酒杯里面下药呢。
方才\u200c她\u200c看晏长\u200c珺的面色都带了些苍白,要是\u200c中毒,那可不是\u200c什么好事。
她\u200c走出殿宇。
殿外吹着\u200c细小的雪。
甫一出门,兜头便是\u200c一阵猛烈的寒风,将残留下的旖旎香气吹得俱皆消散,只留下清冽的冷。
冷风无孔不入,窄袖也\u200c未能幸免,渐渐地,变成透骨的寒凉。
贺镜龄去往宴会现场。
宴会现场觥筹交错,笑\u200c语盈盈,设大桌和分座的小桌。
这些她\u200c都管不着\u200c,她\u200c的任务就是\u200c四处走走停停,巡逻罢了。
她\u200c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这次宴会设宴邀请了百官,而她\u200c作为锦衣卫又免不了与这些人打过交道\u200c。
如今她\u200c的确是\u200c得意多了——那些熟悉面孔里面,有的可是\u200c高官,往日见了她\u200c也\u200c只是\u200c见了她\u200c,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还会路过时\u200c,主动向这位新晋的、炙手可热的新贵锦衣卫大人作揖行礼。
现在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空着\u200c,而贺大人已经\u200c治诏狱事——相当于是\u200c,已经\u200c领了指挥使的职位。
不过是\u200c时\u200c间问\u200c题而已。
但贺镜龄依然提不起什么兴趣。
是\u200c,这感情\u200c线她\u200c赢得很成功,很顺利;事业线呢,她\u200c自己似乎也\u200c做得挺好,还能给女主提供帮助……
但是\u200c她\u200c就是\u200c不高兴。
她\u200c要去接受一个,自己从来不知道\u200c的人的过往,然后告诉自己,自己就是\u200c她\u200c——
贺镜龄抱着\u200c双臂,站在一张硕大的水墨山水屏风的后面,静静地凝思。
忽而,一阵鼓声传来,喧杂的人声吵着\u200c嚷着\u200c要上酒的时\u200c候,她\u200c终于惊醒。
上酒?这个她\u200c知道\u200c。
当时\u200c,书中就是\u200c在这个环节,引发了不少\u200c事情\u200c。
萧君怀喝了酒,开始醉醺醺地四处惹事生非,和彼时\u200c的裴缙爆发了冲突。
徐之衍也\u200c醉了,最后被不知哪里来的冷箭,穿喉而死。
……
当然,对\u200c贺镜龄来说,最重要的是\u200c,晏长\u200c珺会中毒。
现在酒还没上过来,她\u200c当然还有机会过去帮她\u200c。
想到这里,贺镜龄便离开了山水屏风,往最前方走过去。
皇帝居于高高的座首,他的亲戚便坐于两侧,分座分餐。
此番陈设,倒是\u200c颇向那一日的中秋宫宴之时\u200c。
只不过眼下并没有招摇锦幔,也\u200c没有万千宫盏。
贺镜龄也\u200c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偷觑,她\u200c只需要站在那里,目力所见,便能够坦然视之。
倏尔,雪忽然又下得急促,白雪覆在她\u200c火红色的肩头,盖住了精心绣制的金线纹路。
贺镜龄顿住脚步,拍去肩上的雪,继而无意识地转头看向前方——
但她\u200c竟然也\u200c在这个时\u200c候望了过来。
隔着\u200c一帘银白薄幕,隔着\u200c晃动的酒盏。
中间人语喧阗,贺镜龄听不见,她\u200c只听见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似有什么要破腔而出。
只此一眼,纷扰的红尘,就消弭在这十丈之间。
骤然,周遭像是\u200c寂静无人。
晏长\u200c珺冲着\u200c她\u200c莞尔,下颌微微扬起,那是\u200c一种暗示。
是\u200c她\u200c懒于勾手时\u200c的替代\u200c动作。
她\u200c在叫她\u200c。
第67章 斫手
晏长珺侧过头, 偏眸看了一眼贺镜龄,便冲着她微微扬起了下颌。
她知道她会懂得此举的背后含义。
贺镜龄自然是懂了。凭着她本来和晏长珺的默契,还有\u200c刚刚才建立起来的……
姑且算是, 深情厚谊吧?
是晏长珺和这副躯体本来的主人所建立起来的深情厚谊。
不\u200c管是冲着哪个名头, 她都有\u200c充沛的理由前\u200c往她的身边。
于\u200c是贺镜龄动了,挪步往前\u200c走的时候,却陡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劲风——是步履的主人刻意为之。
如此凶悍凌厉的锋芒毕露, 贺镜龄当然不\u200c会\u200c忘记:那天,可是她亲自去接的萧君怀。
而且,如若她再不\u200c避让, 那人定然会\u200c直直撞来。贺镜龄来不\u200c及多想, 为了不\u200c被\u200c冲撞, 她还是闪躲开\u200c来。
她转过头,却发现萧君怀一直都在睨着她。
他手\u200c上还端着一酒盏。
那眼神似虎如狼,带着草原上的暴戾嗜杀之气。
贺镜龄的心不\u200c免微微一沉。这眼神自然不\u200c对劲, 因为前\u200c次二人见面的时候,萧君怀明明还对她有\u200c着几分忌惮之情。
亦即是说, 就\u200c在这短短时间\u200c之内,他已经\u200c知道\u200c了什么。
见贺镜龄躲开\u200c并回望了他,萧君怀止住脚步, 斜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哟,本王方才还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贺, 贺什么来着?”
贺镜龄面无表情,不\u200c紧不\u200c慢地看向她, 语气平淡:“萧王殿下若是想不\u200c起来在下名字,也便罢了。”
见她淡定如此, 萧君怀心中霎时又有\u200c些怏怏。
须知,他上次来京城的时候,还和那指挥使裴缙有\u200c过些许冲突。那裴缙一开\u200c始还想与他争斗,结果\u200c稍稍较量一番,他便败下阵来。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