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變成「異常」的這個過程,我看到了一些東西——」他的手晃了晃,四周的宇宙變成了另外的樣子,一片漆黑之中,出現了一個祠堂。
在祠堂的正下方,放著一個棺材。
棺材被一層又一層的鎖鏈捆綁住,上面貼著密密麻麻的黃色符紙,然後無數條鎖鏈蔓延到黑暗之中,看不見盡頭。
那個祠堂很眼熟。
我在裡面住了十年。
那是周家的祠堂。
「這是《黑書》里第一頁的那個「異常」。」維拉爾指著那個棺材跟我說。
「所有「異常」都會被它影響,這個世界是人類和「異常」共存的世界,但是「異常」是脫胎於人類的,所以人類一定要比「異常」強大,卻又不能強大太多。」
維拉爾看向我的眼神有點悲傷。
「當人類過於強大時,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世界就會崩塌。」
我停下了啃炸雞的手。
「所以……會怎麼樣呢?」
「所以「雙棲」誕生了,為了平衡這個世界,為了人類和「異常」的共存,每隔30年,都會有一個人類自願躺進那個棺材裡,成為新的「雙棲」。」
「你和周天祺,只用了十六年就提前打破了這個平衡。」
「我成為「異常」以後可以減緩這個速度,但是最多五年,如果周天祺變得更強的話——」
我突然明白了一周目的周天祺為什麼自殺。
我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家裡的長輩叮囑我們不要一起進入「落花洞女」的空間。
一旦我們一起死在「落花洞女」里,這個平衡同樣會被打破,而且那個時候就連「雙棲」都沒用了。
——因為人類要強於「異常」,但又不能過於強。
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就是這樣奇怪。
周天祺早在一周目就應該進入「雙棲」,但是他拒絕了,而且應該是以一種十分叛逆的,殺光所有「異常」的方式來抗議。
周天祺就是一個寧可教我負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負我的人。
他不在乎任何的事情,所以得知真相後,他選擇了不給任何人留機會。
他自殺了。
這個人自我到連自己的生命也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而為了世界不崩塌,世界意識將一切都回溯了,並且拉來了我。
……一個很殘忍的事實。
我現在是周天祺唯一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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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從維拉爾的空間出去後,看見的就是坐在床上生悶氣的周天祺。
「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氣鼓鼓地問。
我看著他很難想像他再來一次的心路歷程。
「跟我說「雙棲」了。」
周天祺愣住了。
他看向我的表情都變了,表情變得狠戾起來。
「他跟你說「雙棲」的什麼了——」他靠近我,「他想讓你也變成異常嗎?他想讓你成為「雙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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