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陡然一震。
「咿呀吱呀。」輪子與軌道摩擦嚙合發出響聲,過山車以緩慢的速度爬行至最高點。
余晏清晰地聽到心臟在發出聲音。
「咚」「咚」「咚」
左手被嚴絲合縫地包裹住,余晏能透過皮肉感觸到大手有著刮人的老繭,連心頭都泛上絲絲縷縷的癢意。
在最高點停留半分鐘不到,車開始略略搖晃。驀然,在人們恐懼般的期待下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始自由落體運動,驚起一片驚呼。
帶著風的失重感讓余晏騰空,又被安全槓牢牢壓制住,在俯衝之下他心臟漏了幾拍,而後就是腎上腺素飆升。
耳邊順著風傳來聲音:「怎麼樣!好玩嗎,是不是很解壓,害怕就叫出來。」
余晏閉著眼感受,高聲:「好玩!」
那隻手還在握住他。
兩人清晰地感觸到,雙手縫隙中,余晏手背的血管有節奏敲打在席澍手心上。
這是個危險動作,兩人卻就著一路,沒人挪動。
席澍目光幽深地看了余晏一眼。
心想生物課誠不欺我,表面越好看的花實際上毒性越大,他身邊這朵食人花,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山林里鑽出來謀財謀色。
資料里顯示,成聿安有嚴重的恐高症,在小學跟同學打鬧不小心掉下樓梯,都把他嚇得命都沒了半條。
等到兩人都踩到地上時。
席澍不經意問:「怎麼樣,不嚇人吧。」
余晏垂著的手一動,「嗯」了聲:「還好,繼續其他項目。」
.
夜間,余晏特地訂了家不便宜的餐廳,不容違逆地請席澍吃了頓飯。
然後定定地盯著席澍那張臉,稜角分明的冷峻輪廓下,頭髮被風吹的溫順垂下,他其實有雙淺褐色的清澈瞳孔。
余晏拿出兩張提前預定的古典樂交響樂團門票:「累一白天了,晚上放鬆下。」
席澍視線有些僵硬地掃到門票上,嘴上應得痛快。
他席二少爺小時候也是經過名師長達半年的培訓,不說多精通,起碼能言之有物的扯上幾句。
他們吃完後立馬驅車往常安樂音樂廳趕。
這是個新建成的大型音樂廳,吊頂是石榴花反聲板,可以有效減少聲波的流失。環島式圍繞舞台,靜謐得連腳步聲都清晰得很。
總之是個連牆磚都透著雅的地方
席澍一走進來,眼皮就要開始打架,裡頭跟噴了催眠噴霧似的。不過不能在人面前失了氣勢,他在座位一側開始偷偷搜這場演出人員。
余晏沒太注意他,兩隻眼睛都直勾勾被舞台上的交響樂團吸引,低聲說:「這是倫敦交響樂團,成立於19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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