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Bubbleback,1931年產自日內瓦。
那些以為早已經忘卻的記憶哄得鑽了出來,那人有晚被他拉出來去看被盜的墓,困得模糊間,說想要的禮物就是這隻表。
席澍恍惚地將表取出來,他已經亂到無法分析是不是巧合了。
王主任在一旁說:「這表是從席…咳。」
他意識到這麼稱呼不對勁後,及時糾正,「這表是從這位先輩屍骨旁提取出來的,估摸著他生前家境應該非常好。」
「還有這些信,應該是他的家人寫給他的。」
席澍倉惶失措的眼神投到泛黃的紙上,那紙上仿佛有烈焰,直直灼傷了他的雙眼,連心都絞痛起來。
他面上依舊冷靜,唯有從連指尖都在顫抖的手中能窺得一二。
這疊信說厚也不厚,數來也就十張不到,可被貼身攜帶,應該是很珍重的人寫的。
翻開第一張,書寫著繁體,措辭間帶著民國人獨有的文白摻半。
「席澍親啟,一別旬余,暌違丰采,家中一切安好,聽聞你來信已赴北方,北地冬來寒,還請多加衣,扶光手啟,1930年11月21號。」
席澍手顫得近乎拿不住這疊紙,明明輕飄飄如雪,壓在他手上卻重如山石。
繼續翻看。
「席澍仁兄親啟,分別一月,西京的鮮核桃又應季了,外地吃的都是乾果核桃,你喜歡吃鮮核桃,我特地吩咐人寄了二十斤到北平,以解你思鄉之情,余晏手書,1930年7月10日。」
「阿澍安好,父親母親最近都安好,甚是想念你。不知你今年過年可能歸家,長嫂肚子裡的孩子在四月初生的,是個雪靈的女娃,盼著能見一面你這位叔叔呢,早日歸家,切切,余晏親書,1928年5月21日。」
「阿澍親啟,看來你洋文學得不錯,特地說了一大串洋文的表,什麼美利堅的表都不如你人回來重要,與君遠相知,不道雲海深,望君切切珍重,余晏手啟,1931年8月21日。」
是……那塊。
還留在遺體身上,就說明這位余晏既沒有等到人,也沒有等到未送出的表。
一切的一切,巧合到離譜就說明不再是巧合,排除一切後,最荒唐的往往就是答案。
好像有人在說話。
但席澍已經聽不見了,他連口氣都喘不上來,仿佛肺部被活生生撕了個洞,氣息都穿出連血帶沫的窒息。
他仿佛行屍走肉,靈魂掙脫出□□,震盪著目睹自己怔怔從箱子裡取出最後一件遺物。
似使用過千萬次般,肌肉性地打開懷表開關。
咔噠。
懷表應聲彈開。
百年後,塵歸塵土歸土。
下面是已經不會動彈的表,時針與分針已在歲月的腐蝕下淪為擺件。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