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言，不該對劍聖大人出言不敬。」

林天擰著眉眼，臉色一片鐵青，他一步步靠近臨淵道武宗，沉聲問道：

「你的錯，在出言不敬？」

臨淵道武宗立時錯愕不已，他抬起頭看到了林天臉上竟然滿是不解與憤怒，他的心中更疑惑了。

「我...我實在不知還有何錯啊？請劍聖大人明示。」

林天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身旁的楚奕，「楚首座，這就是你們臨淵道的弟子？」

楚奕面色一寒，饒是知道師兄給他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可也沒想到居然爛到了這種地步。

「哼，你也配做我臨淵道的弟子！」

楚奕冷哼一聲，當場出手廢掉了這名武宗的修為。

「啊！！！」

悽厲的慘叫聲迴蕩在空中，震懾得周圍一眾正道弟子一愣一愣的。

不少人面露不解，更是有人暗中傳音：

「劍聖大人和首座大人戰前這麼做，恐怕有失軍心啊。」

「但那人對凡人出手也的確太過分了。」

「凡人不過螻蟻而已，那位師兄修煉了數百年才到如今修為，為了幾個壽數不過幾十年的凡人廢去一名武宗，不值當啊。」

......

以林天如今的修為，怎麼會察覺不到那些暗中嘀咕之人。

他搖了搖頭，慢慢飛到隊伍最前列，轉身看向身後所有人，用著聖者氣息包裹著聲音說道：

「諸位，你們認為，凡人是什麼？」

這話一出，不少正道弟子面露疑惑。

有一些面容年輕的弟子回應道：「凡人...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啊。」

林天看向那名弟子，擲地有聲地說道：

「是啊，凡人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他們，是人吶！」

林天的喝聲混雜著聖者氣息，震得眾人一陣心神激盪。

「諸位，我們討伐魔道為的是什麼？是為了還這個世界一個清朗天下，是為了能讓所有人都不受修煉魔功之人煉魂抽血的威脅！」

「如果這個所有人裡面不包含這大多數的凡人的話，那我們是在幹什麼？」

「給一小部分存在謀福利嗎？」

「這樣做，你們讓那些自古以來與魔道賊子浴血奮戰的正道前輩作何感想？」

「難道他們不懼死亡地討伐魔道，是為了讓你們這般無所顧忌地踐踏其他生靈的尊嚴的？」

「諸位啊！我們是正道人士，請大家好好摸著自己的良心，別把自己想得太高高在上了！」

「大家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生靈。」

「凡人，是人，不是螻蟻！」

「我們是正義之師，若我們也將凡人視為螻蟻隨意殺之，那我們與那些被我們討伐的魔道賊子，又有多少區別呢？」

「如果大家都那樣認為的話，那我林天便退出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