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繃帶順著指尖一直向上纏到小臂,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點空隙沒留。
之前也只是手指部分和手腕纏著繃帶,現在基本上是整個右手了。
沈安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他這一次過後不僅總是有一種氣血不足的虛弱,還有很難受的空洞感,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受,這樣的感受甚至讓他已經對左眼看不見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沮喪肯定也有,但事已成定局,沈安看的很開,撿回來一條命已經很好了。
他拿著火鉗撥弄著火,目光放在了小溪對面的怪物上,雖然他不知道後來呂昭昭發生的事,但結合發生的事他也能大概猜到對面是個什麼東西了。
埋著的骨頭、「能模仿人類」的怪物、呂昭昭……如果河邊也有那種巨型的花的話,那就是這些花能靠著吃人後,「複製黏貼」他們的性格和生前記憶,讓他們再「活」,從而達到引誘獵物的目的。
但為什麼「呂昭昭」的目的性那麼明顯,一定是他們,一定得是他和余祟?
唯一能夠解釋的通就是他們兩個人曾經殺過花,染上了什麼東西,可能是汁液,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麼,讓之後的「呂昭昭」想對他們下手。
如果不是呂昭昭說出很想讓他們一起去河邊的話很奇怪,沈安也不會懷疑到他,畢竟實在是太像他了。
草絮是接觸傳染,應該就是他拍他肩膀的那一下,防不勝防。如果不是余祟,他這次一定是凶多吉少了,中草絮里活下來的人可不多。草絮從中毒到死亡不會超過一天,只能殺死草絮的母體才能解除毒素,而它的母體十分隱蔽,很難找得到。
沈安忽然想去河邊看看,看看余祟能為了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做的什麼事,他不得不承認,他這麼做,自己是有些隱秘的欣喜的。
縱然他心裡很清楚,沒有什麼東西是永久的,他們這麼美好的時候也只會是短暫的。可也不妨礙他現在感覺到的美好美妙。
他是真的想去看看,但是他現在的身體太虛弱,自己這樣過去就是去送人頭便忍耐下來這個想法。
余祟很快回來了,出乎意料的帶來了兩碗牛肉麵,熱氣騰騰的,很遠便聞見了味道。
「快來吃。」余祟順手把面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燙的直捏耳垂,沈安把他的兩隻手握住,滾燙的溫度被冰冷的溫度握住,很好的緩解了疼痛。
「你的手太冰了。」余祟反手抓住他,另一隻手摸了摸他漏在外面的皮膚,都是冰冰冷冷的。現在這天氣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熱,他這個溫度實在是過於低了。
沈安被余祟強行的披了層外套,拉上拉鏈,安安靜靜的被安排吃麵,熱氣騰騰的湯水讓他也感覺到一絲熱意,熱的紅色很輕易的上臉,唇色被湯水浸濕,余祟看了好幾眼,深吸一口氣。
沈安還受著傷,虛弱的很,現在主要是休息。
兩人在篝火旁邊安安靜靜的吃完了一碗麵,沈安睡夠了也不困,可是病懨懨的沒有精神,余祟精神鬆懈下來也有些懶洋洋的,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著小溪對面的花。
呂昭昭真的死了,沈安還有些茫然。其實這個小孩給他的感覺很不錯,末日裡很少能見到活的這麼通透這麼瀟灑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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