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許請他們入座，道：「這裡說話最方便了，也不會被人打擾。」

「你也知道我們這次來找你為了什麼。」沈安道，「我們之間也不用藏著掖著了，當初你能毀了風城的聚集地就是用了怪物的力量。這次再一次故技重施，加上基地找到的證據，這次怪物是你引導的吧。」

季許欣然點頭，笑的很歡喜：「對，是我，怎麼樣，當初你就說不會讓我第二次得逞的，真可惜，這次我還是成功了。」

沈安的記憶恢復不全，並不知道自己說過這句話，在他的記憶里，他和季許一開始很好，後來因為季許害了一整個基地，他們才徹底決裂。

余祟道：「是你讓沈安失憶的？」

季許這才看向余祟，誠懇的搖搖頭：「我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

沈安冷笑一聲，看著余祟：「那就是他了，不要相信他嘴裡的任何一句鬼話。」

季許噎住：「……」

身為曾經的好朋友，兩人無疑是很了解對方的。但是沈安失憶那幾年後經歷的是已經十分殘酷的末日，那幾乎改變了太多，現在的沈安是季許也陌生的。但季許還是沒有改變，一舉一動都能被沈安猜個透徹。

「老朋友，我這是很誠懇的和你對話的。」季許頗為得意的笑，「或者你也想聽聽，當初發生了什麼，讓你失憶的？」

沈安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在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他冷漠的拒絕：「不需要，你現在這麼有恃無恐，不就是因為你的腦子裡記載著很多那場實驗的材料嗎？」

當年，因為一場意外的實驗，導致一種病毒型感染的污染全面擴散，這才讓地球變成現在的樣子。人類一直在嘗試解除人類身體的污染，不奢求讓地球百分之百回到過去，但至少可以讓人類能生存在末日中。

「你說你之前實驗室里的實習生，實習生不會記得那麼多的實驗材料和細節，除非是你自己參與了。」沈安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

季許矢口否認：「我的確就是一個實習生而已啊。」

「是嗎，那你曾經說給我的那些材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記得還是聽清楚的，已經上報給基地了。」沈安笑了，「不好意思，搶了你的功勞。」

季許的神色僵住了，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隨後陰沉下來。

他握著桌角的手開始用力，幾乎是剎那間，他掰碎了桌角，用鋒利的邊緣刺向沈安。

沈安躲也沒躲一下，靜靜的看著余祟輕而易舉的攔下他，唇邊帶著一抹笑：「嗯？季研究員這是怎麼了，惱羞成怒了？」

季許被他攥著手腕疼的腦門冒汗，他猛的收回手，低頭的一瞬間調整好神情，不太好意思的道：「失態了，有點氣憤。」

余祟笑眯眯：「理解，我也是擔心我男朋友，如果有下一次，我不確定我這個粗人會不會把你殺了——」

沈安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當然，我這是在開玩笑。」

看著他們的樣子，季許也笑了，他玩味的道：「怎麼，如果你們的確有了足夠多的消息和材料，現在應該殺了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