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緋衣跳下屋頂,慢慢的向那個人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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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做夢了。
不是很好的夢,總歸不過就是以前那檔子事反覆的在腦子裡重現,只是這一次他夢見了很久之前的事,久到裡面的部分內容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但是卻在夢裡被想了起來。
那是他十三歲。
穿過昏暗的迴廊,秋風帶著寒意掠過皮膚。
迴廊盡頭是一片池塘,這裡原本種的蓮花已經枯萎,僅剩下殘敗的枝與葉,遙遙的,他看見了一個身著藏藍衣的男人站在池塘旁邊,身後跟著三個侍女,一個侍女為他撐傘,另外兩個一個抱著刀,一個撐著傘,二人共同避雨。
而男人站在那裡,靜靜的凝望著那些枯敗的荷,他的臉上帶著面具,看不出什麼表情。
當看見那些傘時,十三歲的少年明白下雨了,但他的腳步並沒有停頓,朝著男人走去。
「義父。」他行了個禮。
男人「嗯」了一聲,招呼他過來與自己一起撐傘。
男人的衣袍逶迤於地,華貴至極,溫柔的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留得枯荷聽雨聲』,雅致。怎麼沒穿我前些天送你的那件雀藍色的衣裳?這樣單薄。」
「方才練完武直接過來了,練武不太適合穿那樣的衣裳。」他答。
「你是個勤奮的。」時玄蘭點點頭,「等你以後武藝再精進一些,就可以穿了。「
少年沒有作答,沉默。
時玄蘭知道他一向是這樣的性格,也沒多做計較,他笑了一下,向後招了招手。
後面的侍女邁著蓮步將手上抱著的東西遞給他。
時玄蘭微微傾著身子,將那把黑色的長刀拿給他看:「給你的,阿月。」
他愣了一下,接過。
時玄蘭鼓勵的說:「拔出來看看罷。」
刀出鞘,刀刃如流光月華,拔出時仿佛見到海面與月色交融,於水面上倒映著眼瞳的形狀。
他愣愣的看著這刀,看到其上刻了四個篆文小字。
——二十四橋。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時玄蘭微笑:「今夜無月,但有你,以後你便叫明月夜。」
明月夜將刀收入鞘,沒什麼反應,只是低頭應下:「遵命。」
「然而新刀出鞘,還需要開刃。」
時玄蘭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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