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秋月白的心態確實已經是一等一的好了,若是一般人突然瞎了,只怕首先就要慌得手忙腳亂。
但他就不一樣,這樣的事到了秋月白的頭上也就是察覺的那一下感覺到了意外,然而喝了一碗粥之後,這種意外也被慢慢磨平了,就像平置的清水,終歸於平靜。
「那個藥是儲亦塵下在茶水裡的。」他淡淡的說:「我喝了一口,又吐了,只是過了一遍嘴,中毒不算深的。」
陸緋衣聞言咂舌:「只是過了一遍嘴都能這麼猛……」
「藥是白滿川給他們的,如果能找到這個人,也許有辦法解決問題。」秋月白又說。
「我已經讓儲亦塵去找人了,」陸緋衣說:「他要是找不到人……」
秋月白捕捉到關鍵詞:「你知道是他?」
「猜到的,他禁不得試。」陸緋衣嗤笑一聲。
秋月白又問:「溫若知道了嗎?」
陸緋衣說:「沒呢。」
秋月白鬆了一口氣。
陸緋衣低聲說:「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怕他知道?」
秋大美人嘆氣:「溫若身體不好……」
「但你可是快死了,一個差點死了的人,無論怎麼樣都是要比一個病人更慘的。」陸緋衣摟住他的脖子,悶聲悶氣說:「我才不管那些,我的眼裡只有你我的死活。」
秋月白只感覺脖子被人重重一壓,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伸出手去摸那東西,一摸就摸到了陸大魔頭的臉,差點戳到了他的眼睛。
「哎呀。」陸緋衣輕呼:「你的手再過去一點,等一下我就要和你一樣了,到時候我們倆互相扶著回春風殿,叫人給我們一人做一個拐杖。」
秋月白低低笑了一下,很輕很輕。
這一聲笑又很短,短得像一陣風,像一聲幾乎聽不清的喟嘆,由唇中咀嚼百遍後泄露而出,帶著三分感傷,兩分遺憾,五分淡然。
「為了救我放棄回去的機會,值得麼?」他問。
陸緋衣凝視著他的側臉,他的目光很滿足,仿佛在望著一件少時求而不得的珍寶:「比擁有全天下所有的金銀財寶、蓋世武功、立馬就能揍一頓時玄蘭還要值。」
這句話裡面好像混進去了什麼怪東西。
「哦。」秋月白淡淡的說。
「你這是——什麼反應呀。」陸緋衣粘著他,音節拖得長長的:「你不感動嗎?嗯?」
「你這樣壓著我,我實在不敢動。」秋月白說。
陸緋衣笑出聲:「你也可以稍微動動,不要那麼淡定。」
他盯著秋月白的側臉,目光在他的臉上遊走,在心中偷偷吸了口涼氣。
又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秋月白想了想:「還好,沒有特別難受的地方。」大概是毒素被消解了一部分,他現在最嚴重的地方就是眼睛,其餘只能算是身體虛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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