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當然記得,他差點就栽在了這人手裡,若不是陸緋衣救他,只怕自己早就死了。
只是,這時候提起這人做什麼?
時玄蘭微笑著解答了他的疑惑:「……如今他正關在水牢里,想去看看嗎?我有一份小禮物送你。」
秋月白一怔,要將水牢、雪粉華與禮物結合——聽上去好像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走罷。」時玄蘭拉著他,笑眯眯說:「我知道之前得罪了你,所以這兩天一直在想怎麼補償,剛好,有人來替他求情,我便想起來還有這回事……也算是給我一個向你賠罪的機會,阿月。」
他說著還想伸出手想要去摸秋月白的脖子:「……還疼麼?」
秋月白下意識躲過,淡淡的說:「不疼了。」
他垂著眼,表情冷淡又柔順——至少在時玄蘭的眼中是這樣的。
因此他憐愛面前人的乖巧,並沒有怪罪他這一回的閃躲,甚至寬容地主動地鬆開了秋月白的手腕,讓他自己跟上來。
對待自己的孩子總是應該更張弛有度一點,不能將人逼得太死,也不能用對下屬的方式對待他,否則只會將人趕得越來越遠,到時候就不只是不聽話那麼簡單了……而是離心,到了離心的地步,再怎麼挽回也難以修補關係了。
「走罷。」他又重複了一遍說:「好歹給我一個面子啊,阿月。」
這是一個難得的可以出去的機會,時玄蘭知道,秋月白也知道,因此他沒道理拒絕。
於是跟上時玄蘭,走出了院子。
門外,有人牽著馬已經在等著了,四周很寂靜,不似之前門庭若市。
二人無聲翻身上馬,馬蹄聲在夜裡、街道上迴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時玄蘭帶著他穿過走廊來到一處平平無奇的院子,門口有好些人把守,那些人抱了抱拳便讓他們進去了。
再往裡走有一道向下的樓梯,時玄蘭從侍從手中接過燈籠,讓人留在下面,他則代替侍從提著燈帶著秋月白往下走,越下空氣越濕冷,帶著水氣與霉味,有蟲子爬過牆壁,空蕩蕩的。
秋月白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他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時玄蘭慢慢悠悠從從容容地在前面帶路,解釋道:「這裡是後來修的,你走後第三年才修好,你不知道這裡很正常。」
聲音迴蕩在過道中,這條頂多只能容忍兩個人並排走的路上視線很灰暗,再走了一會兒,前面就變得寬敞了許多,有好幾個壯漢在下面看守,見到時玄蘭亦是抱了抱拳。
到了這裡不僅寬敞了很多,還很亮,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的刑具,牆壁是由石頭砌成的,凝著潮濕的水珠,人的腳步聲空蕩蕩的迴蕩在空間內,目光再往前就是一片黑暗了。
時玄蘭點了點頭,讓其中一個人把雪粉華提出來。
那壯漢應了一聲,動作十分利索,不一會兒就拖著一個人從暗處出來了。
見秋月白盯著自己的動作,他還咧開嘴古怪地笑了一下,解釋道:「進了這裡就和在外面的身份無關了,所有人在這裡都是一個待遇。」說完還不懷好意地掃了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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