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玄蘭置若罔聞,滿眼裡只有秋月白一個人,他目光慈祥,只要秋月白一張口,什麼願望都能滿足他。
秋月白看了看地上掙扎到痛哭流涕的人,又看了看被捧上來的刑具——說是刑具,其實也不過是一把生了鏽的大砍刀罷了。
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秋月白本身就不是一個以折磨人為樂的人,即使雪粉華做了什麼讓人覺得厭惡的事,他也不喜歡這種居高臨下的處理方式,公公正正地打一場反而更加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而且時玄蘭今夜將他帶到這裡來,未必就是為他出氣。
——這樣的事本不必秋月白摻和,但現在,他不僅被迫摻和了,還要被迫選擇。
「……」所有人都看著他,實在是讓人不適。
最後他說:「……隨便罷。」
時玄蘭笑了笑:「你這個孩子真是的,每次讓你選你都愛說隨便,那便聽你的——隨便砍一隻罷。」
壯漢就在等這一刻,他獰笑著磨刀,好似很興奮一樣。
刀磨得很快,動作當然也很快,這一場處刑中,雪粉華顯然並沒有任何話語權,無論他怎麼掙扎也毫無用處,壯漢惡意地挑了右手按著,然後舉刀,在尖叫聲中快速揮動——
「唰——」
「啊啊啊啊啊!」
血花四濺!
兩個站著的人都快速往後退了幾步,時玄蘭帶著殘忍的不忍,顰眉垂眼用扇子遮著臉,仿佛很見不得這樣血腥的畫面一樣。
血只濺到了二人面前的地上,當刀落下時,他嘆了口氣:「真是的,真是的……誰叫你這樣不聽話要傷害我的孩子——不過這一刀之後,就算解了怨了罷?阿月,你說呢?」
秋月白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一時間語塞。
看似時玄蘭每一句都問了他的意見,其實都是白問,他掐准了秋月白根本不想摻和的性格,只需要對著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秋月白也不會再生出什麼反對的意見。
而且,雖然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右手是常用手,但雪粉華習武慣用的是左手——手還在,便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更別說這一刀根本沒達到廢了他的武功的地步,若要按秋月白的處理方法,一刀了斷才是最乾淨的。
現如今既做不到乾乾淨淨,又讓人記了仇,秋月白簡直要懷疑時玄蘭這麼做的動機——這個人就是一貫如此古怪,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並且這種古怪又與陸緋衣那種古怪截然不同,陸緋衣雖然行事作風也不按常理出牌,但那種更多的是一種隨意的感覺,有時候只是因為他想這麼做所以就這麼做了,並不帶有算計的功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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