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實這一切,都是...
「都是裴少仲事前同新帝開出的條件。」
此時城外扶著靈柩回來的張白石,在中途聽見來回稟京中情況的人密報後,不由感嘆出聲。
「那天,裴少仲這傢伙被我逼急了,才不得不說。」
「還真別說,這傢伙還是一貫地高傲...和能掐會算,他算準了新帝的弱點,逼著他答應下來,等事成後,還戚家人一個當年的真相,供出先帝的罪狀,將秦相一干人等揪出來,還不得傷及無辜,不可罪連無辜家眷。」
張白石笑著笑著,突然笑出了淚,把手按在靈柩上,眼眸垂了下來,
「可是,你這麼能掐能算,給每個人都留了活路,給崔家軍留了活路,給我留了活路,給沐將軍留了建功立業的路,給罪臣家眷都留了路,卻為何唯獨...沒給自己留活路?」
他的淚落了下來,身上戰傷的傷痕都已經痊癒,留下了消不掉的疤痕,咵的一聲,他雙膝點地,跪倒在靈柩前。
泣道:「你事前抓了劉公公,以鉗制新帝,又故意將計就計,順應而為一步步步入秦相和蘇赫巴魯的陷阱,最後只犧牲幾百精銳兵和你自己,逼蘇赫巴魯現身,讓沐將軍獲得這頭功,然後救下我...」
「你其實早就知道戚姑娘裝失憶留在你身邊,你也故意不戳破,還陪著一起演戲,只為眷戀她留在你身邊,你就能強迫自己被騙倒。你演就演了,最後怎麼不乾脆把人演到手了,還成全人家成親,還在京城給人家兩口子置辦府邸婚房婚事,人家兩口子的婚事,憑什麼由你操控,由你安排啊?你算老幾啊?」
他哭罵道:「今日人家就要在京中成婚了,你卻避諱連城門都進不去,只能在這荒草雜生的地方待滿三個月才能進城,活該!活該啊!」
旁邊的崔家兵要扶起他,他卻甩開他們的手,從懷裡摸出一本厚厚的泛黃的書冊,用火折點燃起火。
「你不是說讓我把它燒掉,然後埋在你的墳墓前嗎?好,我今日就全了你心愿...」
張白石顫著手,將那本用歪歪扭扭筆觸寫著「小央成長手札」的舊冊,移近火焰。
此時城中的戚府正辦婚事,沐江恩身材高大穿著一身喜服,顯得英氣極了。
新娘從後宅出來,準備讓媒婆背著坐上花轎那刻,英國公府派的人來了。
修竹今日穿著錦衣,走到戚央央面前。
「戚姑娘,我家世子早前就已經幫我更改掉身帖,我早就不是奴藉了,今日就暫且讓我充當姑娘的兄長,背你出嫁,可好?」
修竹是戚央央少時來到英國公府時,對她最照顧的年長男子之一,其實在她少時心中,也悄悄將他當成自己的兄長一樣敬重,此時由他背她出嫁,她自然不會拒絕的。
這是她年幼時,夢過的出嫁情景,由家中的某一個哥哥背她踩過二門的門檻,背上花轎出嫁。
當修竹背著她跨出大門那道門檻時,她在蓋頭之下恍然看見了門檻內側底下竟有記憶中一模一樣刻花了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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