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皺著眉頭，看她竟然手套都不戴就敢直接碰這些瓶子，燥悶地用她的昨天的話還了回去，「我自己的錢會自己腳踏實地的賺，你去旁邊坐著。」

「……好吧。」珍珠也沒想到自己的話會那麼有用。

幾乎是全程憋著氣，臨近中午平南才把那些瓶子終於通通洗乾淨，又把其餘的垃圾倒在焚燒池裡，隨後拎著那半袋子塑料瓶去了島長那。

島長意外地把瓶子點了點，轉身從屋子裡拿出五枚硬幣塞在他的手裡，抬起手欣慰地拍在他的肩頭：「下次繼續努力。」

平南木愣愣的垂下眼眸，又一臉錯愕的抬起，險些被那一堆黃銅色的小硬幣刺痛了眼，不敢置信，「這是什麼？」

五個五毛？

兩塊五？

他撿了一上午的瓶子，辛辛苦苦洗乾淨，就值兩塊五？

「你這孩子怕不是腦子也摔傻了，怎麼連錢都不認得。」島長像是為了鼓勵他一樣補充道：「你那裡一共二十四個，我還給你湊了整數呢。」

十個才一塊錢。

他如果想從這裡坐船離開，八千，那豈不是要讓他撿八萬個瓶子。

平南反應過來氣笑了，咬牙偏過頭，看到珍珠立馬低下頭扣起了自己的指甲，一副很有事情做的樣子，「王珍珠。」

……

島長離王家有一段距離，珍珠看他一路臉色都不好也有點心虛，但是這又不能全怪她，他自己不是也沒問，糾結了會還是快走幾步到平南身邊，訕笑道：「要不我幫你拿？」

平南腳步不停，對她的示好並沒有接受。

「你真生氣了？！」珍珠歪頭去觀察他的表情，就差圍在他身邊轉個圈，完全沒注意到腳下的石子，身子突然一崴。

平南倏地扯住她的手腕，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王珍珠，你走路能不能看著點？這路上全是石頭。」

珍珠趁機抱住他的手臂，彩虹屁張口就來：「別生氣了，積少成多嘛，你看你第一次就能賺到這麼多，以後速度變快了，那還得了。」

「是嗎？」平南面上鬆動幾分，不知道對她的言辭有幾分信任。

「當然啦，我才不會說這種沒有意義的假話，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厲害，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去的時候，一共才撿了十個。」

平南微微側過臉：「那就是一塊錢。」

珍珠連連頷首，趁熱打鐵：「對呀，說不定你到時候賺的錢比我還多呢，礁石灘那邊風景好，賺錢又鍛鍊身體，簡直一舉兩得。」

旋即，她又低下頭耷拉著臉，「不像我，只能待在那個小冷飲店裡，走都走不開。」

平南並不很會安慰人，勉勉強強道：「也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