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非要離開這裡？

葉泠當然讀不懂冠如清詭異的腦迴路，葉泠只一本正經地搖頭，「家裡挺好啊，你放心，我答應了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葉泠沒注意，當她順著冠如清的話說出「家裡」兩個字的時候，冠如清方才還凌冽的眉眼淡化開。

帶上淺淺的笑意。

葉泠夾起一隻包子，咬開，說話含含糊糊，「你忘了，我老爸把我房子密碼改了，我現在連上節目穿的衣服都沒有。」

「澄澄叫我去她家裡挑點衣服，反正她家裡應該都被櫃姐們送來的衣服堆滿了。」

葉泠的臉頰被包子填得鼓囊囊的，瓜子小臉漲得圓鼓鼓。本就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

像一隻小湯圓。

冠如清修長的指節再把湯勺拿起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海鮮粥，語氣如釋重負，愉悅輕鬆，

「沒必要。」

包子有些燙，肉餡像在葉泠嘴裡顛倒再炒了一邊，猛地灌了一口牛奶才消停下來。

那雙依舊睡眼惺忪的眸子透亮，晨光在她毛茸茸的頭頂散成橙黃色的光暈，歪頭，「你說什麼？」

冠如清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喉結上下一動，環抱著手靠在椅背上。

清晨的陽光澄澈溫和，帶著朝陽能直達人心底的希望灑在原本冷冷清清的屋子的每個角落。

葉泠的臉變得鮮活。

也許就是在這些瞬間，冠如清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曾真真切切地活過。

艱難地咽下包子，葉泠皺眉，「那我自己打車過去吧。」

冠如清淺笑，遞過去一張紙，清冷的眸醞出一抹笑意，「媽最近給家裡人添置衣裳，給你也準備了一些，就放在這裡。」

「一會你去試試。」

葉泠掀起眼帘從美味可口的包子中間分給冠如清一個眼神。

清晨的光線下，冠如清額前碎發不羈，被帶著清晨清新氣息的光線染得金黃，清雋如冷泉的眸子被渡上白光。

一向冷峻的臉上竟然帶著鮮活柔和的笑意。

葉泠心中一動。

從前的冠如清，像是佛龕上金身已然斑駁的神像，背對光影，天然的悲鬱像光線中漂浮的塵埃，轉眼就虛無不可見。

現在她居然從冠如清的身上看見了生活的鮮活氣息。

葉泠心頭一軟。

冠如清從衣帽間裡把給葉泠準備的衣服全都推了出來。

葉泠吃飯，冠如清就打開行李箱給兩個人裝衣裳。

葉泠忽然覺得，這段合約成婚，好像也不是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