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蘭盆節是赤司家族內部京都和東京兩股勢力的拉扯和對峙。這種場合,赤司過去就不想讓白鳥出席,她不說,但赤司知道,她雖然看起來遊刃有餘,但每次都如臨大敵、負擔很大,只是她既然頂了長孫未婚妻的名號,就有必須承擔的責任。
赤司一直知道,只有他和白鳥分開,她才不必為之所累。
在遠處緬懷詩織,和親身到她墓前還是不同的,白鳥主觀上對赤司提供的這個選擇感到排斥。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了:「好。」
白鳥:「還有——」
「凜。」
赤司叫她名字,打斷她要說的話,白鳥等了等,卻沒等到下文,好像只是為了阻止她把話說完。
白鳥問:「你,有事?」
赤司頓了一下:「不。」他只是預感到、並下意識牴觸著接下來的話題走向。
「那麼,」白鳥默了默,道,「第二件事,可能很冒昧,但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你和征十郎之間的轉換,是以誰為主導?」
赤司對這個問題反應平平,像早有預料:「如果我說,是『我』強行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呢?」
「所以是你嗎?」
赤司沉默,他閉上眼。很輕微,但他似乎是嘆了口氣:「基於某些原因,我們認為是時候由『我』出面,在外活動了。」
「某些原因……勝利?」
「無可否認,有這種因素存在。」
「別的原因呢?」
赤司看著她,不說話,是不準備回答了。
白鳥也不強求:「既然是征十郎的意願,那麼我也沒有立場去干預了。」
她不再說話,只是下意識地頻繁地搓著手指,就這麼靜了將近一分鐘,她終於再次開口:「你受傷那天,我實在不該用那種態度和你講話。這兩年裡,總把你們當作遷怒的對象,也是我不對。」
隨著她說話,赤司的臉色愈沉:「你沒有做錯什麼。」
白鳥嚮往退後一步,作勢要鞠躬致歉:「一直以來,我很抱歉。」
赤司脫口而出:「不需要。」他飛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他用了很大的力道,死死地攥著,直到白鳥吃痛吸了口氣。
赤司道,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字一句地:「不要這樣。」他深吸了口氣,逐漸鎮定下來,臉上不帶有任何表情,「我不認為凜有什麼好向我道歉的。是我虧欠你,你的確該恨我、厭惡我。」
「不是的,」白鳥道,「是我先想要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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