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織聽完道:「是我給小凜講過的故事呢。」
「是的。」
「小凜長大了,可以給我講故事了。」
白鳥俯下身,抱住病床上的詩織。詩織一下又一下地撫摸她的頭髮:「該怎麼辦呢,我們小凜。我死了以後,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白鳥不作聲,只是收緊懷抱。
詩織道:「沒關係的,只要在小征身邊,就沒關係。要陪著他啊,小凜要做個好孩子,嗯?」
當天晚上,詩織先是感到呼吸困難,很快醫療機器報警,一大群醫護人員湧入。當時還負責照顧詩織的小澤要把兩個孩子從病房裡帶出去,但詩織死死抓著白鳥的手,儘管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白鳥知道她要說什麼,是詩織這段時間反反覆覆提及的,她說要白鳥代替她繼續陪伴赤司,又說擔心白鳥在她死後無人愛憐,總之一定要讓她和赤司征十郎捆綁在一起才放心。
詩織生命末端最後的力氣都被用來掐住白鳥,指甲深陷進白鳥的手背,像赤司征十郎年幼時做的那樣。她的眼睛瞪著,死死地望著白鳥,像變成另外一個人,甚至用得上「猙獰」這種詞彙。
白鳥對這樣的詩織感到恐懼,她想要掙扎,想要尖叫,但身體卻不受支配,是赤司征十郎上前,一根根掰開了母親的手指。
白鳥記得,她和赤司征十郎離開病房,並肩坐在走廊一側的軟椅上。走廊上來來去去有很多人,白鳥先生後來也來了,輕聲安慰受驚的白鳥。
但白鳥聽不進去了。
先失去聲音的是來往醫護的腳步聲、語速極快的低語聲,然後是白鳥先生的聲音,只剩下她和赤司的呼吸聲交疊在一起,最後的最後,她連自己發出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這個世界上,只剩下赤司征十郎的呼吸。
夢裡的詩織是模糊的,有時候是她,有時候又被填進去別人的臉。白鳥醒來時是早晨五點半,她開了床頭燈在床上坐起來,很清晰地意識到,過了太久,她已經記不太清詩織五官的細節了。
原來遺忘是這麼容易的事,原來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赤司本來說要派車來接白鳥,但她既然起早了,也不必麻煩他,發了簡訊說自己坐電車過去。繞路去花市買了捧花,到的時候鐵門沒鎖,她進去沒走幾步就看到正掃地的守陵人。
守陵人:「您今天看上去氣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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