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瀨瞄到她空蕩蕩沒有耳釘的耳垂,眨了眨眼,眼睛一點點亮起來,他清清嗓子:「那我講了哦。」
電影社的導演學姐從上個學期就開始磨黃瀨的空檔,想讓他出演一個台詞不多活在回憶里的白月光角色,黃瀨起初嫌麻煩,也覺得不能演主角實在很掉面子。但昨天通話後白鳥說願意來看演出,他就改口答應了。海常大多數學生走讀,只有像黃瀨這種外地的特招生才會分配宿舍,於是學姐帶了編劇約在黃瀨的宿舍里詳談。
學姐追著黃瀨跑了很久,於是學校里常有傳言說她暗戀黃瀨——大概也不是傳言,她常說些曖昧不明的話誤導其他人,像她帶著好幾個人去黃瀨宿舍商討劇本這種事,就在她有意的暗示下變成她單獨去黃瀨的宿舍。
她做了什麼,黃瀨不是不知道,只是這種事情太多了,他傲慢慣了,已經懶得再給些什麼回應或辯白。從這種角度來說,他也不是完全無辜。
白鳥聽完了,不置可否。
黃瀨剛才控訴的時候氣勢洶洶,現在遲遲等不到回音,反而坐不住了:「我知道我有錯,我以後一定會及時澄清的,電影社那邊我也不會再理他們了……小白鳥不要生氣嘛。」
白鳥:「我沒有生氣。」
「我只是覺得,」白鳥道,「我有些時候,的確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你知道為什麼。」
白鳥初到帝光,黑子就曾經跟她說過,黃瀨君是習慣性表里不一的人,他如果想要撒謊,沒有人能識破。
黃瀨張了張嘴,啞然。
白鳥道:「我沒有要指責你的意思,我也不覺得你做錯了。」
她去過黃瀨家,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成長環境。他根本沒有選擇,也不是故意要對白鳥口是心非,只是習慣成自然,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
黃瀨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你不怪我,你只是不敢相信我而已。」他習慣性牽拉嘴角,露出一個苦笑,「這算什麼,不相信我,在大阪的時候,又憑什麼那麼篤定我很難過又去安慰我?」
「我知道你們在籃球的事情上一直都很堅定,你不會對籃球撒謊。」
「那我現在的樣子,如果是因為籃球,小白鳥覺得我在想什麼呢?」
「……你很難過。」
「是,」黃瀨點頭,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小白鳥不相信我,我難過得要死掉了。」他抱住白鳥,把頭埋在她頸肩,「你快哄哄我。」
要怎麼哄呢。黃瀨說太晚了,宿舍關門了,還說現在是旅遊旺季,這周圍所有的旅館一定沒有空房了。白鳥假裝沒看見還不到九點的時鐘和標著SALE的前台,把他帶回了自己在民宿的房間。
黃瀨看見放水放到一半的浴缸,又看見洗手台上的耳釘:「是要洗澡,才把耳釘摘下來的?」
雖然並不完全是這樣,但白鳥還是點了點頭。
黃瀨就又不高興了,自顧自去鋪床,說累了要睡覺。
白鳥也不是真的遲鈍,其實能感覺到他為什麼情緒起伏,她撒了謊,不是完全不心虛。她在旁邊的抽屜里翻了翻,雖然是民宿,但還是翻到了方形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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