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先生怎麼忽然就……」小澤握著白鳥的手,手還在不停微微顫抖,掌心是冰涼粘膩的薄汗。她找來毯子披在白鳥身上,又給她塞了杯溫水,像哄孩子一樣一下一下拍著她,「不要怕不要怕,小凜不要怕。」
過了一會兒,白鳥才停止抖動,她把溫水喝完,放回桌子上:「我沒事了。謝謝。」
她抬起頭,看向處理完藤原的情況後回來的赤司,他站在門邊沉著臉望著她,帶著壓抑的怒意。他遞給小澤一個眼神,小澤不敢和他對視,低著頭出去了。
門重新關上後,白鳥道:「對不起,用了這種方式引你出來。因為有自信能夠在你不出現的情況下穩定藤原先生的情緒,所以才這麼做了。」
頭髮長長了,又染了色,又帶著刻意模仿的詩織的笑容,只見了白鳥一眼,藤原就如她意料般的情緒失控了。
「自信?」赤司望著一臉蒼白的白鳥,怒極反而氣笑了,「找我有什麼事。」
白鳥:「我只是想問你,你打算躲我多久。」
「我沒有躲。」赤司道,「我不認為我們有見面的需要。」
白鳥:「你每天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因為有見面的需要嗎?」
赤司氣極反而笑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走到窗前,屋裡很靜,只有他的腳步聲。
赤司望著窗外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失蹤、空難、墜海。」
白鳥看向他。
赤司的聲音平直無波:「這些是最好的不需要提供屍體的方式。」他望著窗外城市的燈光,眼神悠長,「爆炸和火災雖然也可以,但無法驗證DNA的碳化條件苛刻,你的母親會是最棘手的人,想要偽造DNA騙過她非常困難。」
「見不到屍體,她不會真的相信你死了。我會成為你母親的首要懷疑對象,她會監視我的行蹤,所以,起初藏匿你的地點不能偏離我的正常活動範圍,等到5-7年後,她逐漸鬆懈,再把你轉移到島上,有廢棄防空地道的塞壬島非常合適。島的所有權,要放在和我看似沒有交集的人名下。當然,最好的方法是,既然你母親這麼不依不饒,她四處奔波,在路上出什麼意外,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你,破壞肌腱可以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生命威脅、恐懼、同情和適當的幫助能夠激發斯德哥爾摩效應。這個過程,最多三年時間,足夠了。」
「所有這些,就是我每次看到你時在想的事情。」
「凜,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我沒辦法和你像普通朋友一樣正常相處,」赤司道,「我們兩個,如果不能在一起,最好就別再見面,否則,我無法控制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說完,看向白鳥,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靜靜聽他講完了這番話,白鳥微微擰著眉,是困惑的樣子,但全無畏懼,像是在無比篤定著——他雖然這麼說,但絕對不會這麼做。
赤司征十郎已經習慣了來自外界的畏懼目光,仿佛畏懼他的威嚴便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之一,即便是面大暫且比他強大的父輩,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是白鳥仿佛生來就要打破這個法則,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他無法控制又無可奈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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