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沒動,白鳥發現他在盯著她的右手,上次在地鐵站摔倒留下的擦傷。
白鳥往後縮了縮手:「快好了。」只是手掌牽拉時偶爾會感到疼痛。
赤司的勺子攪動燕麥粥時,他道:「你以前生理期沒有什麼反應,怎麼現在開始腹痛。」
白鳥尷尬:「吃了點我們教練做的東西。她在料理方面……和五月差不多。」
赤司:「……」
兩人吃完飯,赤司才將手裡的文件遞給她。
「凜,外公把這棟宅子,和宅子裡的所有東西,都留給了你。」
白鳥的手抖了一下。
她的手忽然又痛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詩織還是因為藤原。
藤原家上百年的老宅和裡面昂貴的古物文玩,在藤原一族人丁單薄的情況下,幾乎意味著整個藤原氏族的基業。如此沉重的東西被交到了白鳥這個年幼的外姓人手上,這不是饋贈,而是束縛,基於藤原對白鳥品性了解的束縛。
藤原誠一死了,但他用一棟宅子拴住了白鳥。他知道白鳥不會拿著這棟宅子一走了之,不管是幾年還是十幾年,只要藤原宅還放在她名下,她都會守著這棟宅子等待真正的繼承人——原本的赤司征十郎的歸來。
七年前的詩織和如今的藤原誠一,竟然到死都不肯放過她。
赤司說:「凜,你可以選擇拒絕。」
然而,面對藤原誠一的遺願,白鳥無法就這麼甩手不管,她道:「我考慮一下。」
赤司離開了,白鳥一個人面對那份文件坐了很久。她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不會真的重蹈覆轍被這份文件套牢,她只是仍有些想不通。
藤原看著她長大,對她一向親和。她也給予藤原回報,在他生病住院後,幾乎周周前來看望幫他調養,比他久居國外的兩個親生兒子做得更多。可是,他去世前對她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時,又到底有幾分真心呢。
外面的聲音忽然嘈雜起來,似乎是和尚到了,白鳥想去找小澤確認一下目前的葬禮進程,推開門,卻在走廊盡頭見到許久未見的人。身材高大,身著黑色西裝,呢子大衣搭在臂彎里。
赤司征十郎的父親,赤司家族如今的掌權人,赤司征臣。
聽見開門聲,赤司征臣望了過來,在他如隼般的眼神下,白鳥垂下頭:「先生。」
「很久不見了。」
「是。」
「聽說,他把老宅給你了。」
「我還在考慮是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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