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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問:「不跟我下完這盤棋,是不想讓我看到這個視頻了嗎?」

赤司表情沒有變化,只有眼睛緩慢地眨了一下,點頭:「是。」

「從藤原家把我送到誠凜的時候,說了那樣的話,『自由』什麼的,是想怎麼樣,和我一刀兩斷嗎?」

他不回答,白鳥就耐心地等著,等到一句坦誠的「凜,我不知道」。

唯一確定的,是不能再讓好不容易慢慢學會怎麼作為「白鳥凜」活著的白鳥,繼續留在那個環境裡腐爛。

白鳥的每一個問題,都讓赤司發自內心地感到棘手。洛山隊員們如果見到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被嚇上一跳,疑心他是被什麼東西占了殼子。這樣猶豫的、反應緩慢的、瞻前顧後的反應,實在是很不像赤司征十郎。

白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敢承認呢?至少有那麼一個瞬間這樣想過吧——雖然我現在的狀態似乎還不錯,不管是『做自己』還是『自由』,總之都達成了你、或者你們當日的心愿,但只要還和『赤司』牽扯著,詩織的陰影就會永遠籠罩著我——這樣想過吧?」

赤司抿起嘴角,短暫的一瞬間後又鬆開,道:「大概。」

白鳥笑了一聲,既不是諷刺也不是生氣,真的就像是平常遇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輕鬆地笑一下。

「看完視頻後就頭腦發熱只想要見你,從五月那裡要到了住址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在路上,在等待的時候,慢慢冷靜了一點。」白鳥道,「我們兩個人,其實都早就做了決定。『她』在我身體裡留下的種子太深了,我自問這一生可能都沒辦法分辨,我在望著你的時候,究竟是『我』在望著你,還是被『她』操縱著身體。所以,最好的選擇是——雖然會有短暫的痛苦,但時間長了,什麼都會被淡化,就算生活里沒有你,也會有光明的未來。」

很長一段時間,小澤那天說「千萬千萬,別再回頭了」的語調和表情在白鳥心裡反反覆覆地重放著。

小澤小姐看著自己長大,是真心為自己考慮,做人要識趣聽勸,白鳥沒有那麼不知好歹。

「也許是時候,不該再強求了……」白鳥說到這裡,停下來。

語言的力量比想像中更強大,她在說的明明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東西,但被這樣一字一句說出來,不管是白鳥還是赤司,都感到前所未有的震動。

在赤司原本的計劃中,分離是一個緩慢的過程:才開始是很久不見面,之後是日漸單薄的聊天記錄,等到只剩下每年的新年問好時,就是某一日,連聯繫方式都在無聲中失落。兩個人,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分軌,他的死亡,可以擁有一種柔軟的著落。

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親耳聽到她宣判死刑。

「但是,你聽著,赤司征十郎。」白鳥抬起頭,眼睛紅通通的,死死地盯著赤司,「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也不接受任何所謂的為我好。」

像蓋章定論的死刑犯突然獲得緩刑,奄奄一息的魚被投入水中,她接下來的話,在赤司的餘生中一次次把他從噩夢中拯救出來。

她道:「我偏要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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