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的尺寸稍大，有些擋視線，向也低著頭盯著腳下的路面，扶著程嶼手臂的手稍稍用了點力。

要在一大群人的監視之下偷偷摸摸的逃跑，她還從來沒有幹過這麼讓人心虛的事兒。

為了防止有記者在電梯口蹲守，他們三個還特意走了樓梯。

向也緊張地吞著口水，似乎上次這樣偷偷摸摸的，還是高中那會兒。

也是和程嶼一起。

她那會兒因為體質不好特別排斥體育課，但是每次都要被迫去上，哪怕是在場館裡面站著什麼都不做，也要熬到下課。

後來偶爾一次被程嶼發現了，他特意來找她，問她，「冰激凌吃不吃？」

向也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吃。」

然後他帶著她逃了課，去學校裡面的超市買了一根她一直想吃但是因為覺得貴從來沒有買過的可愛多冰激凌。

說好各付各的，結果付款的時候程嶼還是把她的那份也付了。

向也著急，程嶼還一副無辜的模樣，「忘了，這樣，下次你請我吃。」

向也眨眨眼。

可是，她只想吃一次的。

聲控燈一層一層的被腳步聲點亮，周飛宇在前面帶路。

到三層時候的燈光壞了，他特意提醒，「小心點，這層燈壞了。」

向也扶著程嶼的手更加小心，他卻抬起另一隻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他的溫度一如既往般滾燙，忽然的低頭湊近讓她聞到了從前少年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扶穩點，別總走神。」

「我沒走神。」

這層的燈都暗了，不知道程嶼怎麼發現的她在走神。

「噢，」程嶼不咸不淡應了句，又漫不經心問，「那你剛剛為什麼自己左腳絆右腳？」

「……」

該死的，不就是稍微頓了下嗎？

向也以為除了她沒人發現的。

她咬著下唇沒說話，默默在心裡責怪程嶼，盯著她看那麼仔細幹什麼？

那，那就不能是因為她分不清左右嗎？

這件事他又不是不知道。

走出醫院上了早就停在後面的保姆車，關上車門，向也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出來。

司機發動車子駛離，程嶼把帽子摘下瞥了向也一眼，「其實，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麼的。」

坐在前頭的周飛宇猛然回頭，「哥，求你了，類似的話別說了。」

「我還想多活兩天。」

周飛宇泄了氣似的靠在座椅椅背，「上次你忽然不去那個直播，知不知道我忙活了多久才搞定？」

「什麼直播？」向也被兩人的對話吸引。

周飛宇不知道該不該說，還是選擇了閉嘴，「沒什麼，上次有個直播他沒去。」

「為什麼？」

「因為睡過了。」程嶼率先接話。

周飛宇挑了下眉。

還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