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溫知渝看不見的地方,蕭霽拿著帕子隨意擦了擦眼淚,眼中偽裝的脆弱再也看不見半分。
「奴婢就知道,姑娘這麼好的人,菩薩是不會收了去的。」招月站在溫知渝身邊,伺候著溫知渝用了膳食,溫知渝喝了粥,看著招月「招月,這三年,你過得好嗎?」
「奴婢過得很好,如今,奴婢已經是溫府的掌家姑姑了。」
「這裡還是溫府嗎?」看阿霽的樣子,好像並沒有回到侯府,而是一直在這裡住著。
招月明了溫知渝的意思「是,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平陽侯世子一直都住在溫府,少爺說了,這府上,永遠都有一位姓溫的主子,便一直叫溫府了。」
溫知渝吃完之後,招月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這些事情,她已經許久不曾做了。
招月端著餐盤要離開,要去給姑娘熬藥,溫知渝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住了招月。
「招月,那阿霽呢?他過得好嗎?」
招月沉默,沒有說話,卻對著溫知渝輕輕搖了搖頭。
不好,蕭霽這三年過得一點都不好。
「少爺今日束著發冠,姑娘許是沒瞧見,少爺若取了發冠,姑娘就能看到了。」
蕭霽來的時候,溫知渝靠著美人榻打盹,他一靠近,溫知渝就睜開眼來。
「阿姐可是倦了?怎麼不去床上睡?」蕭霽乾脆拉過一旁的小凳坐下,像是小孩一樣,仰著臉看著溫知渝,溫知渝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眼神卻落在蕭霽頭頂上的發冠上,蕭霽已經二十有一了,按理來說,是去年行了冠禮,開始戴發冠了。
「今日你還有事嗎?」
「阿姐好不容易回來,我遞了告假的摺子,這幾日該是都沒事的,阿姐可有事要我去做?」
「既然無事,那就將發冠拆了,我瞧瞧。」
「阿姐。」溫知渝看著蕭霽慌亂,試圖極力隱藏的模樣,看來,果然是有秘密的。
「你行冠禮的時候,阿姐也沒瞧見,如今有了機會,想給你親自帶一回發冠。」溫知渝說的理由,容不得蕭霽拒絕。
更何況,蕭霽本也不想拒絕,他的阿姐最是心軟,尤其是對他,所以為了讓阿姐留在他身邊,他要讓阿姐愧疚,心疼,憐惜他才最好。
若是對面是阿姐,那蕭霽便無所顧忌,他會將自己所經受過的痛苦,一點點的展示給溫知渝,變成一根根鎖鏈,將阿姐心甘情願的困在他身邊。
蕭霽做出一副猶豫的模樣,溫知渝心焦,乾脆自己站在蕭霽身後去拆那發冠。
發冠束起來的時候費事,可卻很容易拆開,溫知渝摘下蕭霽頭上的發冠和髮簪,墨發如瀑一般落在肩頭,溫知渝屏住呼吸,沒注意到手中還拽著蕭霽緞子一般的長髮,而是清楚的看到了黑髮中夾雜的白。
溫知渝撩起一縷白髮仔細的打量著,輕輕摸了摸,不是染的,也是,這是大胤,沒有那種時尚。
可阿霽今年不過二十一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怎麼會白了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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