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也是，來刺殺朕的，當然要是死士。」

茶盞落地，碎瓷片飛起，在蕭霽的手背上劃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身為帝王，這大概已經是怒極了，蕭霽站在那裡，沒有動彈。

「老三呢？老三如何？」宣武帝看著蕭霽，蕭霽特意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三皇子運氣不錯，並未受傷。」

「這秋獵，朕是交給老三的，這些都是他的人，他自然不會受傷。」

蕭霽低著頭，不再說話，現在陛下不需要任何人去自作聰明。

御醫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走過來「陛下，大公主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該是沒有性命之憂了，只是到底傷了肺腑，怕是要好好將養上一段時間了。」

宣武帝想起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當初的元後姜桐也曾這樣護著他，宣武帝當初不會護著元後，可容玉不一樣，容玉姓容，而不是姓姜。

「子昭，去查，給朕好好查，朕倒是想看看，是不是朕這段時日太過仁慈了，就這麼著急讓朕死嗎？」

「陛下，許是民間的殺手組織所為呢。」

宣武帝看著蕭霽「這話，你信嗎？」蕭霽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太可笑了，低下頭「陛下給臣多少時間？」

「回京前，朕要知道真相。」

蕭霽頷首「微臣遵旨。」

宣武帝要過去看容玉，略猶豫了一下，長嘆一聲「三皇子那邊，暫時軟禁吧。」

蕭霽跟著宣武帝一起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容玉面色蒼白，不過胸口還在起伏，蕭霽仔細聽了，呼吸雖然急促了一些，但還算正常。

果然是死不了的，蕭霽無所謂的想著，當初他刀山火海走過來的時候，不也沒死成嗎？

果然，他沒那麼容易死，容玉亦然如此。

蕭霽看著宣武帝站在容玉床前，這位坐在龍椅上，早就被皇權掌控的皇帝，這個時候居然生出一點慈父心腸來。

可真是夠可笑的，蕭霽悄然離開了，剛出門就見著了皇貴妃站在那裡，臉色不比躺在床上的大公主好多少。

「皇貴妃娘娘。」蕭霽停下腳步，卻沒有行禮，而顯然，眼前的皇貴妃也並不在意這些。

「她，大公主可還好？」

蕭霽點點頭「自然，娘娘放心，大公主還活著。」

「活著，活著就好，那就好。」皇貴妃點點頭，眼神有些空洞，容玥擔憂的扶著她母妃「母妃？」

「既然大公主無事，那我們就回去吧。」皇貴妃往外走去，腳步踉蹌了一下，容玥急忙扶好她，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