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看著堆積如山的桌案,大胤的很多東西,她都是如今才知道的,或者說,很多東西,是當上帝王之後才知道的。
「知渝去尋你了?」
蘇青霓剛剛說完,打算如何歸置北關軍,還沒開始探討,就聽到了上位傳來的聲音,蘇青霓看了看容玉,有些躊躇。
「是,今日同我和黎嬌,還有從江淮而來的女官一同用了午食。」蘇青霓抿唇笑了笑。
「午食啊,她同你們說什麼了?」
「說什麼?」蘇青霓心中一凜,略猶豫了一下,容玉看著她的樣子「你們先生,最不需要你們擔心了,放心吧,朕還能對她做什麼?」
可,從前,也不曾在他們面前自稱朕啊。
「溫先生什麼都不曾和我們說,只說,陛下有難處,讓我們體諒,切記我們是從何處而來的戒驕戒躁,否則,我們只會成為陛下的拖累。」
蘇青霓說了,容玉安安靜靜的聽著。
「就這些?」
「是,先生留下一句話,前路漫漫亦燦燦,剩下的,都是些尋常話,就說我們往後如何打算,家裡如何,這樣的話,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容玉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摺子,仿佛這摺子承載著千斤重擔一般,她輕輕地將雙手交錯在一起,然後慢慢地抬起手來,抵住自己的額頭,此刻御書房內一片寂靜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聽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當容玉再次說話時,聲音竟然帶著些許微微的沙啞。
「你覺得,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蘇青霓低下頭,「微臣惶恐。」
「直說吧,心裡如何想,現在就怎麼樣說。」
蘇青霓說話的時候,似乎是哽咽了一下,「學生以為,先生,似是在告別。」
容玉點點頭, 沒再說什麼「下去吧。」
可她的事情還未說完,蘇青霓一拜「微臣告退。」
溫府。
蕭霽又划去一個名字。
「好了,阿姐,今個是第二天,還有這些,要在今日見嗎?」
溫知渝站在他身邊,盯著看了一會兒,「嗯,差不多了,你呢?不去告別一下嗎?」
蕭霽斜倚在座榻之上,修長的身軀略顯放鬆,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一種閒適與慵懶之中,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扶手處,手指輕輕敲擊著木質的紋理,發出清脆而的聲響,「不需要,能見的人都已經見過了。」
秦松早先就來了京城,大抵還是要去禮部的,至於郭淮,如今當夫子當的不亦樂乎,大儒所言的有教無類,他如何能抵擋那樣的盛況?最後由不得他不來京城。
至於剩下的人,對蕭霽來說,和他之間只有利益牽扯罷了,真要告別的話,早在他死遁的時候,便已經別過一次了。
溫知渝瞥了他一眼,「該說你看得通透,還是說你瀟灑自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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