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無聊的坐在沙發上，吃著沙發上的水果，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季風說著話。

陸景琛和程序也都還沒到，季風就坐在她旁邊，時不時給她剝個橘子，或者倒杯水。

自從雙方父母知道兩人的事後，她再也沒有躲過他。兩人基本白天都在一起，晚上他會送她回她住的小公寓。她搬出家裡很久了，沒和家裡人住，但他一次也沒上樓過。

這會兒她就坐在旁邊，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傳來，季風知道，她從小就愛用這個味道的沐浴露。

他突然腦子裡不受控制的閃過兩人第一次那晚。

***

兩個月前。

季風出差到海城，公司有個合作案需要他前往洽談。

對方負責人比他年長很多，又是家裡長輩認識的故交。他難得的拿出一絲耐性，敲定合同後，還被迫組了個飯局。

到最後，理所當然的被灌了很多酒，但好歹沒有醉，還清醒理智著。

身側隨行的助理正要送他回去，剛走出飯店，他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伸手攔住往飯店沖的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有點兒緊。

「跑什麼？」

張琪瑤慣性抬頭，季風發現她的眼睛通紅，像是哭過。心下一緊，握住她手腕的手，也不自覺用了力。

「發生什麼事了？」他聲音低沉，不再是以前和她相處時的漫不經心。

張琪瑤眼眶一熱，淚水洶湧而出，她張了張嘴，然後，季風聽到了那聲這九年來，他都再也沒有聽過的一句「季風哥哥」。

他卻沒有預想中的高興，因為她在哭。

張琪瑤到海城來看她之前資助的小朋友，她哥每個月給她的零花錢很多很多，都是接近七位數。她沒什麼要買的，需要的家裡都有，錢都不怎麼花的完。

有一次和大學同學來海城旅遊的時候，她發現這邊有一家很大的福利院。裡面有很多或被家人拋棄，或遺失的孩子。

福利院只有一個院長，義工也沒有穩定的，大多數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有兩個年紀比較大的阿姨。

她第一次來到這裡，見到這些孩子，無家可歸，只有福利院這個避風港，可她又慶幸，他們還有這個避風港。

那一次，她走之前留了院長聯繫方式，更把身上所有的現金都偷偷留給了院長，大概三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