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舉起地上的四方凳子,一下就把我面前的刺客給打暈了。
原來游栗被我屋裡響動吵醒,便過來看看。我示意他不要聲張,又忙去母親屋裡察看。母親正睡得安穩,我們就悄悄退出來。他把一具屍體埋了,另一個就捆在後院的煤窖里。此刻天已微明,我倆坐在窗下,一邊清洗傷口,一邊忖度是誰要我的性命。
游栗自然說是南嶺的國君。南嶺的國君,我心裡想,他若要殺我,會巧立名目給我按個罪名,把我捆去斬首。暗夜殺手不是他的作風。或是朝中哪個官員,與中丘的皇族有仇,想暗中取我的性命。可他們等得也太久了。我們想了一番也無結論,只好等後院的活口醒來再盤問。
母親知道後,同我們一起到了後院查看那殺手。他衣著普通,身上也無任何隨帶品證明身份。游栗盤問他多時,他顯然為保性命,不作強硬的姿態,可兜兜轉轉幾句,也說不出是受誰指令,只是一問三不知。母親擔心我的安危,命游栗這些天不可離開我。此刻天已大亮,到了她去馬廄的時辰,她將一屋狼藉收拾了,又囑咐我好些話才離開。
我帶著游栗又回到煤窖,我不再與他周旋,命游栗把他兩手按在桌上。那人見我神情冷冽,怕是有番酷刑,呼吸漸重。
「你別緊張。」我說,「我們現在做問答遊戲。遊戲規定我問你答,你要是故意答錯,或是答不知道,就得受罰。受罰的就是你的手。」我敲敲他攤在桌面的十根手指,「你看每根手指都分上下兩截,一次砍一截,你就有二十次機會。當然,要是超過二十次,就剁掉整隻手,明白嘛?」
那人還是說:「我只是受命於他人,太子請體諒。」
他把太子叫得如此順口,我心中疑雲翻騰,問他:「你家鄉何處?」
他只停頓一刻,便答:「鄴城。」
我朝他臉上看去,笑道:「你不是鄴城人。」
他還未作反應,游栗已手起刀落,一截小指滾落到腳邊,我揀起來放回桌上。
那人壓著嗓子發出一陣呻吟,以武士來說,他實在太不中用。游栗見他不停扭動,便拖著他的腿想捆去房柱上。誰知拖到一半,他兩腿的繩子尚未幫好,惠公主突然推門進來。
游栗同我都是一愣,我腦中頓時轉過千百個念頭,如何遮掩此事。誰知那刺客趁著我們恍神片刻,已幾步衝到門口,一把扣住公主的脖子,惡狠狠地朝我們說:「把馬牽來。」
游栗示意公主別怕,對刺客說:「後院就有馬,你放了她。」
公主何曾受過這種待遇,憤怒多過害怕,跺著腳說:「你反了?敢挾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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