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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嶺的建都並不是一座封閉的宮殿,它並無高岸的宮牆,只是行宮散落在一塊背著山脈的平原上,大概分布成了六角形。每個角通扇進出的門,不過有兩扇長年關著。剩下四道門,一扇進出王族,同時也通向獵場,一扇用作下臣覲見。另外兩扇走的是宮女雜役,只是檢查得更仔細。內城軍也占一門,在那裡有許多操練的校場,他們不是練操便是賭錢,遇見有人急著出去,而當天的令牌都發完了,他們得了好處便肯放行。

要走出建都並非難事,只要我能擺脫周圍的監視。使我為難的是,離開南嶺後該往哪裡去。那片刻馮計的名字就在眼前晃動,我對他並無好感,可這個名字就像支流九曲四折後,在總要匯流的那個出口浮現。

我對公主說:「也許郭校尉願意送我們走,他是游栗的朋友。」

公主抬起頭:「游——他也要

一起嗎?」

「那是當然。」

她白皙透明的臉頰突然紅了一下,咬唇道:「呸!我為何要跟他一起?」

我們利用公主離開了南嶺,當時並未引起我良心上的不安。我只當她對從小長大的地方膩煩了,才會一時興起想出逃。那段時間她一直籌劃著名週遊各國,繪製了好幾份路線圖,養壯了馬裝飾了馬車。她親自召見了郭池,問他許多道聽途說的異國事跡。又做了一根古怪的木杖,由遠走近,木杖上的銀鈴能告知你她已站在面前了。

游栗對她說:「你怎麼不做把劍送我呢?」

公主說她不會用劍,又比劃道:「我夠不著你的頭頂,這根棍子正好。」

我記得當時公主用那根雕花檀木輕輕碰了一下游栗的前額,而游栗也不閃不避,只是含笑說了句:「好痛。」

公主便走開了。我也沒有把這個場景放在心上,或是這是後來許多事的起因。

我們是在七月里最熱的那晚離開的。白天游栗和我在獵場裡清掃野熊的糞便,晚間便睡在獵場。郭池為我們支開了那裡的兩個營官,我們又從兩名看守頭頂的爬藤上翻牆而過,終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獵場的範圍。

那晚悶熱得讓人窒息,一條被雜亂無章的野草和灌木覆蓋的小路,似乎像噩夢般無休止地延續。沒有月亮,也沒有任何聲響,只有我倆儘量壓低的腳步聲。我心裡明白,要下暴雨了,如果我們不能在下雨前離開,留下的腳印或是車輪印帶會把太師的大軍變成一條條嗅覺靈敏的狗。這條路真長,我都沒有耐心走下去,游栗懷疑在漆黑一片裡我們走錯了方向,這個念頭也在我腦里不停地翻騰。西周全是低沉的空氣,天似乎要塌下來了,連喘口氣都要用盡全部的力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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