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誰也未說話,連圍住郭池和王琮的馬隊也停駐了。
我拔出劍,指向布秦通:「羽林之職,至忠至勇,至誠至義。你出來,教教部下如何同儲君作戰。」
布秦通眯著眼,微微吸合鼻孔,靜默之後,他沒有應對我的凌然之聲,卻極其冷靜地回答:「公子自稱儲君,此刻誰也不能證明。眾所周知,儲君在鄴城防護邊陲,聖上從未頒布調令命其離境。」
他勒住韁繩,制止周遭的紛紛議論,突然和善笑道:「但是,臣下也沒資格說您不是。是與不是,都要聖上定奪。更何況此番爭執,是為提走阮同煙,他是在職文官,是非功過都該由中殿決定。公子不該私自扣押。」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王琮:「他也是在職武官,督領不問是非功過,就私自用刑。」
「好,」布秦通大吼一聲,「那就一個換一個。」
郭池在遠處朝我示意,我知道王琮傷得不輕。我答應了,一個換一個。
羽林衛左右督領是皇城心腹之人,慶禧十三年皇城被圍,左督領殉職,右督領是衣羊風伯伯,小時候做過彈弓送我,那天他把我送上去南嶺的船後自盡了。
面前之人是新朝的羽林衛左督領,我再次審視他,至忠至勇,至誠至義,他夠格嗎?目光移走,突然發覺右側的粗莽大漢也注目著我,他與布秦通一同前來,卻處在退後兩尺的精確方位,既未與布秦通平行,也未和羽林衛的布陣混為一灘。剛才兵刃相交,他也未發一聲。
「把人駝上馬。」我看見郭池牽著馬匹過來了,就朝對方喊道。
我牽過馬繩,對郭池說:「你別過去,阮同煙看幾眼就知道你是南嶺人。他們也能看出來。」
他知道我要親自去交換,示意後方的弓箭手準備。
拉過韁繩,我駕著馬朝前幾步,而布秦通整束了一番護甲,也駕馬朝我奔來。走到三尺距離,我才發覺王琮身上每一塊完整的皮。
「公子,你交的人少了一隻手,這可不公平。」對方斜睨了一眼,朝我冷笑,那身銅製盔甲泛著血光。
王琮的一隻手垂在一側。布秦通提劍出鞘,突然翻臉,順勢朝他的手划去。我早已嗅出危險,袖中藏著匕首,同時朝他身下的馬脖子擲去。
劍刃輕輕划過王琮的左臂,而布秦通的馬吃痛嘶叫,仰天揚起馬蹄,把它的主人摔到地上。
郭池在身後大喊:「準備放箭。」我順勢扯過王琮的馬超後方奔去。
羽林衛大怒,烏泱泱地人群群蠢蠢欲動,等到布秦通從地上爬起來,洶湧暗流的人群整個排山倒海似隨時襲來。
「王玫什麼時候到?」我朝身後問。看著氣勢洶洶的羽林衛,我是等不到他來了。
布秦通重新上馬,他惱羞成怒:「萬家莊藏匿逆犯,虐殺朝官,此行奉旨剿滅萬家莊,反抗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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