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我意識到這句話的涵義。
「小月,你幫我和叔父解釋一下。我曾同他說過,與其偏安一隅,我們要牢牢握住手中的權利。事到如今,我還是這麼想。」門外的腳步由遠及近,木屐的踢踏聲蓋過雨滴,將人拽回現實,「明天我再來看你們。如果天是晴的,我就當他答應了。」
移開木門,天色時明時暗。柳教頭在雨中披著蓑衣朝我走來。島上的人總不願打擾我,如今他卻親自跑到內院來,心突突跳著,單立不過離開二十來天,我越來越坐立不安。
柳教頭說,永昌那邊還未來信,是京都有件大事。
「大寶的老爹,就是前橋閣的那位婁大人,他病得很重。大寶從萬家莊北上回家了,家裡的主母不放心,差人叫我們幾個去京都看護少爺。」
婁柱塵病得很重。我原本就不喜歡這個人。不過大寶於我有恩,他又是單立的摯友,他父親的安危自然也很重要。
「既然如此,你們早些啟程。」發覺柳教頭的擔憂比我能感受到要多,不禁疑惑起來。
「夫人,玉姑剛去辦貨回來。今年秋天收成不好,入冬後京都鬧起饑荒。前橋閣無人主事。如今島對面鬧哄哄的。」
我這才明白他的擔憂。略微思索,婁柱塵生的什麼病。
「從來信看,症狀只是消瘦不思進食。原本認為是為舊主的喪事操勞過度,可是已過大半年,這情形越發嚴重。如今雙腿不能行走,整日躺在床上。御醫都來瞧過,民間的片方也用了,都不見效果。」
按照婁柱塵剛強的性情,這真算奇事。即使他走不到前橋閣,也該把公務移交給其他人。
「如今是平康王帶著閣內的馮大人對付大城內外的饑荒。」
我笑了一下。冬日的黃昏陰沉沉的,明天能放晴嗎。恰好玉姑走過來核對採買的帳單。尋常的麥子比平常貴上七成,食鹽翻了一倍,雞鴨魚肉更是尋不到。今年的收成的確不及往年,也不至於寒磣如此。更何況還有庫糧支援。
玉姑說:「城內謠傳新君和永昌必有一場大仗,糧食要支去南邊供給,所以每門每戶都關上門不願做買賣,怕糧食給換走,自家就吃不上。」
我抬頭對柳教頭微笑道:「看來婁大人不是偷懶裝病,就是著了小人的算計。你說對不對?」
明天無論是否放晴,我都該去問候姑奶奶。
柳教頭沒料到我這麼快就想離島,猶豫著攔阻:「主君交代過,夫人若往京都去,一定要命郭將軍前來接人。如今城內早晚宵禁,郭兄弟一定忙碌。不如讓我們先行,同他會面後再作安排。」
我搖頭,我只是去一趟鎮國公府,不必大動干戈。而且,郭池最好不要離開內城。
他依然露出為難的表情。
「姑奶奶的病等著醫治呢。我找到一位名醫。」我對他說,同時站起來請玉姑幫我收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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