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歉笑笑:「領口今晚就能改好;只是腰上的要拆開,得送出去給裁縫做。」
我就說, 不要改了,束上紳條都一樣。
「世子瘦了。不像我們小姐,正在長身體, 一天天往上竄。」
我轉過身,她把禮服卸下。我就隨口問問,宗師的禮服準備好了嗎?
「還沒有呢,他忙得很。」鵲姐收好禮服,她早瞥見有黑影等候,準備走了,「族長的胸痛又犯了,這幾天宗師都在與他拂塵。過幾天就要行大禮,族長不想耽誤吉日。」
拂塵的意思是將清水灑在人的腦門上,婆娑教的儀式,如此可以拂去塵世污垢,永保長春。我心裡笑起來。
「你想長生不老嗎,鵲兒?」
女子轉過身:「吾生吾死,勿喜勿憂,經文里不是這樣說的?」
油燈的火芯微顫幾下,無風想關上門。永昌城依山傍水,建了許多玲瓏的竹屋。氣候濕暖,即使冬日也不用關門戶。我命他去後院的涼亭,拿起竹竿逗水池裡的魚兒。
他朝魚兒陰惻望去:「我沒在那堆人中找到三小姐。都是群男人,裡頭沒有女人。」
這麼說,她沒來。她是留在京都了。
「那我北上去找。雍州解封了,她八成在那裡。」
「算了,」我搖頭,「如今咱們有麻煩。你別老惦記她。」
「少爺
,我覺得這小妞命太硬。她是你的克星。」
那年我衝動跑去巴陵,心裡也這麼想。南宮少全瞧不上我,卻從烏潭的宗親里收養一個女孩,把她和朱翼並排放在一起,取代了我的地位。他不要我做繼承人。於是我去巴陵一探究竟。結果是個逞強好勝的丫頭,長了一對討人厭的眼珠子,賣弄她的機靈勁。眼珠子轉過兩圈,她瞬間明白我的敵意。
那天我倆面對面坐在馬車裡。我正思索世叔為何選擇她,後來馬車顛簸,她正好撲倒地上,我就好心去扶。她的頭髮挽在頸後,又濃又密,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我嗅了嗅,是南宮雲羅的味道。我頓時想掐死她。
「公子,你害了她最親的人。」左無風提醒我,「她只要有口氣,一定剁碎你和我。」
南宮少全是個沒用的偽君子,他早該死了。我是成全他。小冰,你不懂愛而不得的痛苦。與其讓他對著畫像朝思暮想,不如送他去見她。我曾經努力過,孩童時就努力討他喜歡,長大後,體會他的心情,更努力向他靠攏。可他真是個偽君子。
「公子,如今該如何做?那丫頭沒死,永昌卻來了一夥男人。」他冷冷瞪著一條鮮艷的魚兒,魚兒在水裡擺尾撒歡,「早知道,當時再補一刀。如今她懂得扭屁股討男人歡心了,我們只會有數不盡的麻煩。」
小冰,你準備活著,在凡塵俗世捉虱子嗎?那也好,我也要娶烏洛蘭的公主。看看我們誰先毀滅。那個偽君子把你養成這樣,你去京都做皇后,就是去坐牢。
「見到我們中丘的新皇陛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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