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示意,不用緊張,又柔聲細語:「姑姑,請坐下說話。」
我也朝崔流秀望去,他依然不聲不響,不似剛才維護孫宮令那樣激動。
於是我便說出自己的打算:「阿彩姑姑,剛才你說想去雍州祭一祭,如今准了這個假。你先去島上,祭拜完之後再住幾日。雍州的書院要重開,房舍和花草樹木要人打理,你是本家舊人,先去看看,該怎麼做,我要聽你的意思。」
婦人一臉困惑。
「回來後麼…我大姐姐家剛在京都置辦了間小院落,萬事開頭難,想請你幫忙,過去替她打理幾個月。你先去住住,如果順意,就留在那里養老。如果不喜歡,再回宮裡來,我幫你養老。」
她聽明白了,我是要趕她出宮。
「娘娘…」耳垂上的珍珠氣得發抖,「你怎麼能這麼做?我都服侍這內宮三朝了。」
她生什麼氣,這樣的安排還不夠好的。
「這…這是太后和陛下的意思嗎?」她問我。
這是我的意思。
「剛才吩咐的話,你別忘記。回來後,叫識字的內官寫個冊子,多少瓦蓋木頭要修,多少花草要栽種,清清楚楚寫給我。姑姑服侍三朝,我相信你的本事。」
這時崔流秀叩首說話:「是,主上整理雍州,原屬吾等的份內事。等黃宮令回來,那些內勤瑣事,老奴會一一寫成奏報。娘娘不要生氣,姑姑年老糊塗,不懂主上的善意。
」
楓葉賞完了,好像人人都不高興。快到日落,今日單立去上遊河道查看,已到他回程的時刻。我在中殿後面的寢室內等了三刻鐘,他才從石子路繞過來。原來剛到宮門,又遇見安福郡主入宮,同她說了許久的話。
「你也不說一聲。等你這麼久,我都餓了。」
崔流秀去過一趟膳房,說晚膳已備好,是不是端來寢殿裡。
我就說:「端到太后那里,今天去那里吃。」
單立脫掉披風,對我笑道:「一會兒母親又要叫你吃掉整碗米粉。」
找出一件乾淨細綢衫給他換,他跑馬後一身是土,自己半點不介意。這樣去見母親,她又要絮叨。
「你老往外跑,閒暇時要多去母親那里陪她說話。」
他轉身,以為常夫人同我說過什麼。
我便說:「她這麼疼你,哪能說什麼。前幾天聊起舊事,她說宮裡每逢端午花朝節,都要敲鑼打鼓唱戲,熱鬧得不行。她會這麼說,就是覺得如今太冷清了。」
單立聽了,一時沒說話。
我又說:「待會吃飯的時候,你親自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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