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戶老答道:「慶禧四年前存著許多,後來鼓城封關,漸漸就少了。」
收起渙散的目光,意識到他在提點某件重要的事。
韋伯林一直垂首靜立,這下沒忍住,搶在他人前解釋:「陛下,鼓城往西便是黃金城堡,地下有金礦,金子和渤海國的莊稼一樣多。景泰老主在位時,每年相贈堡主寒雨空紗,那裡的小城邦主見了都喜歡,索要漸多,他們就運金子回禮。如此成了習慣,大夥在鼓城做交易,看中中土什麼好東西,就用金幣換。多來,外庫攢了好些金疙瘩。」
原來這樣,那如今怎麼不做交易了。
金士榮笑道:「陛下,這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堡主早已換人,再者,鎮國公在那裡往生的,從此鼓城封了關。」
清了清腦袋,捋了捋思路,依然是銅雀台的問題:「渤海國要不要絹絲?我拿這個換他們的糧食。」
何紅山立刻說:「哎喲,那地方冷颼颼的,誰要穿那個?陛下,那些人土得很,就喜歡亮閃閃的物件,一塊金幣能換一盒老參呢。」
那沒辦法了,只能用庫存的金幣換。我叮嚀李戶老省著點用,今後每年用多少金幣呈報上來。
之後褚白紗匯報河道工程的進度,他說到一半,我就打斷了。
「聽說有個江頭賴十分出名,官道上行駛運糧運工料的騾車,都要交給他過目,工曹派去的督監非但不管,還幫著管理秩序。他是什麼人?」
褚白紗見我神色,又見桌上褐皮奏本,猜到是閔代英告的狀。
「陛下,江頭賴是侯府的人,做過馮大人的管家,後來蒙恩典放出來,依然留住銅雀台做些買賣。當地山路水路崎嶇,他告訴運車的如何走路,如何避開危險,這有什麼不對?陛下莫聽一家之言,大公子不熟悉河道的事,脾氣又壞。就如雍州那回,有人不聽他的話,他就想辦法支人走。」
我扔出奏摺:「閔代英還沒說自己身份呢,就叫人扣住十來天。若不是有人相救,他就沒命了。褚老師,這位江生搜羅完人家行李,將我的御詔直接撕了。」
「這怎麼可能?」老頭吹鬍子瞪眼,「代英為何隱瞞身份?他怎麼不叫官衙的人去接?陛下,他說的未必是真的。」
我站起身:「無論如何,此人太猖狂,你叫人先收押他,別礙著河道的事。」
「陛下,」老頭跪下,「陛下細想,若除掉此人,河道便可一帆風順,鄭大人過去一年了,他為何不提?」
我給問住,轉過身,他又懇切說:「銅雀台長年受困於戰禍,流離失所,貧陋相交,這些痛苦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懂。保定侯府是懂的,江頭賴更懂。可是老四和代英只是外人。」
不只是銅雀台受困於戰禍。我去蠻邦坐了八年牢。其他人沒受苦嗎,皇后的家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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