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陛下明日要搬回中殿去,可太后不許,兩人都不太高興。孝姑立在一旁,端著洗臉水,也催我快過去。只是今日我情緒低落,路過湖邊時想看水鵠,大概因為天冷,它們都不出來了。
單立披著衣服,坐在床頭,問起早上韋思舞說過什麼。我告訴他遷墳的事,他沒什麼意見。又提及孝姑有個兒子十六歲,想送去雍州讀書,已託了韋小姐帶他過去。
他垂下眼睛:「我往外趕人呢,你倒好,塞親信去,給我惹禍。韋伯林一定來找麻煩。」
我看著他,輕聲說:「孝姑提過好幾次,我答應她了。」
怪冷的,身子往被窩靠。他見我這樣,就笑了。
伏到他的肩頭,他也輕聲昵語:「一會兒你扯個謊,說前頭有事,好讓我離了這裡。」
案頭有幾件奏本,可他在看捲起的小冊子。過年時咱們一起看的幾齣戲,他喜歡潮生萬象,就尋了書來看。
「你說神仙給潮生本事,能上天入地。結果他什麼也沒辦成。世間萬象,循規蹈矩,豈可由一人掌握。倒不如對身邊人好點,才不枉這白得的恩典。」
最後的話我聽明白了,連連點頭,將這幾天服侍他的功勞全攬到自己頭上。
「你就該對我好點。」
他抿著唇,似笑非笑,問水月樓的東西收拾完沒有。他知道我睡了一下午,不願來見他。
悠悠然反斥:「不是還有萍萍嘛。」
他竟然打諢兼輕嘲:「你醋勁那麼大,萍萍見了害怕,都不敢靠近我。」
我低下頭笑,案頭有面銅鏡,瞥一眼自己,臉上並無笑意。
這時母親走進屋,問我倆在說什麼。又讓我別引他多說話,叫人好好休息。
我笑道:「沒說什麼。我想著白條姑娘在外無人照顧,找陛下說這事的。」
母親立刻說:「我本意叫人進來的。早前你大發脾氣,如今他裝聾作啞。你若真賢惠,把人好好安置了,省得我這個老的來操心。」
我委屈回答:「我是想安置的。叫王琮進來問,他又不理我。如今求了陛下,我想親自去看看呢。」
母親就看著她兒子,她兒子胸膛吸口氣,剛才紅潤的臉頰又變白了。
真好奇那個叫白條的女子。萍萍就算了,她憑什麼也霸著單立的心。問誰都不說,尤七老跟我打馬虎眼,金士榮一心向著單立,王琮膽子更大,乾脆不見我。這樣我就越發嫉妒,好像她是什麼奇珍異寶,指望那麼多人深藏呵護。
按捺著性子,偷偷瞄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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