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年擰開門鎖,空蕩無人的房間,呼嘯而來的寂靜,迎面將人擊中。
就好像,棠妹兒從來沒有在這裡生活過,地板上沒有一根頭髮,金色的水龍頭上不留一枚指紋,這間屋,已經陌生得讓靳斯年認不出來了。
他坐在床邊,呆了一會,一時之間覺得有點疲憊,於是,他緩緩躺下,慢慢閉上眼睛。
仿佛出現幻聽,就在床上,就在耳邊,一對男女撕扯著喘|息著,他能想像出女人的模樣——面容澄淨、目光純潔,但這並不耽誤她和他做每一件壞事。
棠妹兒也有放肆的時刻,濕漉漉的眼睛,殷|紅的唇,她會在關鍵時刻,大膽地叫他靳斯年……
——
早上,棠妹兒在靳佑之的床上醒過來。
她頭有些疼。
好像不光是酒精的作用,還有夢,她一整夜做噩夢,不是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大山,就是夢到了自己殺了人,整夜的躲藏。
所以醒來時,她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將臉埋在枕頭裡,試圖躲避刺眼的光,她手臂伸出被窩的一瞬,皮膚驟然遇冷。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睡衣,但也不是全光,只有寸縷,昨天和靳佑之在沙發上滾成一團,後來呢……身體好像沒有激烈性|愛的記憶。
而大腦中的印象在慢慢回籠,但又不甚清晰。
她擁著薄被坐起來,被旁邊一道身影嚇了一跳。
臥室窗簾只拉開一半,黑暗與光涇渭分明,靳佑之坐在陰影里,赤著上半截,他身體肌線溝壑猶如文藝復興的雕塑,俊美冰冷,而此刻,他盯著床上的她,目光沉靜得叫人心口發虛。
靳佑之是一夜沒睡麼?
一整夜赤身守著她,絲毫沒有越界?
這個認識很難讓人淡定。
棠妹兒起身,撿起地上的白襯衣套上,光腳走到他跟前,「昨晚你賣掉自己,換回我的賣身契,經過一夜的沉澱,你……後悔了麼?」
靳佑之順勢將她拖到腿上,「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這麼做本來就不值得,你和他的交易是虧本的。」棠妹兒抱住雙膝,還是怎麼地,身體適應不了室溫,微微發抖。
靳佑之緊緊擁住她,「又不是做生意,為什麼總講值不值。」
「我是靳生教出來的,他說——」
「那另一個靳生再教你,」靳佑之截住她,「愛就值,不愛就不值。如果這是我想做的事,只要做成了,代價可以忽略不計。」
棠妹兒發熱、潮濕的臉龐依偎著他的,「我是可以讓你可以不計代價的人麼,那靳氏怎麼辦,靳斯年把你綁住,借你的手搗毀靳氏,接下來怎麼辦?」
「事情只能一件一件的做,而且只能先從眼前最緊急的做起。」靳佑之並不是沒有仔細考慮過,而恰恰是在考慮過後,他仍然選擇了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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