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妹兒垂眸。
她很清楚,莊廷安不信任自己,即便那份減罪文件能幫到靳佑之,莊家也不會領情。
但她無意參與這場辯論。
靳佑之則表現平淡,閒聊般的態度,與對方有來有往:「那不然呢,除了認罪,舅舅你覺得我還有別的選擇?」
「你就算不能脫罪,為什麼在警局,靳斯年的名字連提都不提?」
莊廷安:「你為什麼不跟法庭說,你是被迫簽署的文件,你對基金會的情況一無所知,靳斯年才是幕後主使,是他在陷害你……這本來也是事實。可你卻連提都不提,和包庇有什麼區別?」
苗大狀:「警方不是沒調查過靳生,但根本找不到證據,佑少的意思是,如果做了沒有效果,不如——」
莊廷安:「你是律師也由著他胡鬧!」
苗大狀不敢再說話。
靳佑之沉默半晌,最後一口煙霧吁出肺腑,菸蒂按在水晶缸里。「爭了這麼多,也無非是舅舅你咽不下這口氣,但我已經做過決定了。」
「你外公已經被氣到住院,你卻毫無鬥志,還任由那個私生子騎到我們頭上來,靳佑之,你對得起誰?!」
「你母親在靳家忍辱負重那麼多年,就是為了保住你的地位,所有人都在為你打算,你卻根本不把這些當成一回事!」
失望、憤怒達到頂點,但好像面對一塊紋絲不動的石頭,對方完全不作回應,莊廷安忍不住,最後摔門離開。
三人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苗大狀收好文件,緊隨其後,說了一聲告辭,也離開了。
清淡的煙味在房間裡縈繞。
棠妹兒覺得有點壓抑,起身推開窗,高空氣窗一道縫,湧入無限春意。
靳佑之從後面抱上來,大手覆蓋在她手上,附帶一絲擁緊的溫暖。
「舅舅一輩子都沒吃過這種虧,他是被氣壞了,一面自責害了我,一面不甘心被戲耍,尤其,耍他的人,在他眼裡也只是小妾的兒子……」
「我明白。」棠妹兒向後稍稍仰頭,「你做夾心餅乾,也很無奈……但你說認罪的事,真的準備這樣了嗎?」
「不然呢,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棠妹兒沉默著。
紙醉金迷的紅港盡在腳下,棠妹兒的剪影倒映在城市上空,可能是冷,她攏了攏粗棒針編織的費爾島毛衣。
靳佑之忽然提議,「要不要去山頂兜風?」
思維跳躍如他,這個時候,全世界只有這位少爺最輕鬆,棠妹兒失笑,反正今晚一籌莫展,不如灑脫一點。
她同意,並且打趣他,「那你車開慢一點。」
上次飆車上山,是幾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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