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妹兒說過,他的愛讓她覺得可怕,所以,他已經決定把它藏起來。
這也是,最後一次,容他最後一次,請她成為自己的律師,他想再多看看她。
——
從羈押處回到家,或者說,那裡不叫家,應該叫酒店。
棠妹兒走進酒店大堂,正好碰見莊廷安,他來找過靳佑之。
從樓上下來,兩人走迎面,不至於狹路相逢,但誰都沒有打招呼。
棠妹兒回到房間,先洗澡,再吹頭髮,往鏡中看一眼朦朧的自己,抬手一划。
今晚註定要熬夜了。
書房裡,點燈熬蠟,靳斯年的文件攤在第15頁,棠妹兒啃著鉛筆頭,走神半天,忽然生出搬家的想法。
——
靳斯年的案子,比預想中進展還快。
警方將文件提交律政司,半個月後,剛好排期開庭。
因為巨大的社會關注度,檢控方請出御用大律師坐鎮,商界公認,成大狀最擅長跨國經濟糾紛和洗錢案。
棠妹兒亦做足準備。
然而,法官落座,請檢控官開始陳述時,情況就開始一邊倒,成大狀拿出的證據,不僅有靳斯年的供詞,還有之前靳佑之的口供——現在一併算在靳斯年頭上,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棠妹兒五次起立反對,法官五次駁回。
心情焦灼難以形容。
中場休庭。
棠妹兒從洗手間出來,偶遇成大狀,他已然成竹在胸,「靳生這個案子沒得打,棠大狀,不如直接做結案陳詞。」
棠妹兒一言不發,斂過黑袍,返回法庭。
陪審團、裁判席、和羈押席正在重新入座,因為申請不公開審理,觀眾席幾乎無人,現場只有相關人員。
棠妹兒走到靳斯年處,與他隔著圍欄對望。
靳斯年西裝筆挺,出庭受審仍然不影響他的冷靜與泰然,可微微下陷的眼窩,還是可以清楚看到他瘦了。
她面色陰沉走過來。
靳斯年揚眉,問:「怎麼了?」
「你在殺人誅心。」
「什麼?」
棠妹兒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是在懲罰自己嗎,你是在懲罰我!」
靳斯年微微詫異,看著她。
棠妹兒終於繃不住了,「你叫我做你的辯護律師,看我輸掉官司,等同於我親自把你送進監獄,你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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