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目光,卻沒有看向何柱,而是看著手底下的那幅不怎麼盡如他意的字, 口中喃喃道:「居然還是真的。」
說罷, 他又忍不住嗤笑:「這麼些年,也沒想著回家的時候考個試,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了,卻反而跟一幫孩子搶幾個秀才的名額,呵, 也不覺得臉紅。」
曾經真正去到過宮外,參與過縣試與鄉試的胤礽,一想到現在已經是成年人體格的張廷玉,擠在一群童子之間考秀才的畫面,就忍不住的覺得十分違和,於是下意識的吐槽了出聲。
在發現周遭居然沒有人應聲時,胤礽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也明白了自己這會兒無心寫字,於是乾脆掀了寫壞的紙,擱了筆,轉身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
而何柱在看到胤礽的動作之後,不等他吩咐,便直接走到了書桌跟前,小心的將那幅「寫壞」了的字疊了起來,然後開始簡單的收拾桌面。
「那……有沒有打聽過,先前跟張廷玉議婚的那個姚家女,如今如何了?」
胤礽漫不經心的奪了兩步之後,這才微微偏頭,再次出聲詢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正在收拾的何柱動作一頓,立刻停了所有的動作,略略思索了一下才道:「回主子,有的,根據前兩個月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是那姚家原來是想稍微等等,看張廷玉是否能想通,畢竟他們還是看中張英大人的,不過後來,那邊有了合適的人選,那姚家女,已然於兩個月前與旁人下了定,只是具體婚期還不清楚,奴才待會兒就去打聽此事。」
「不用。」胤礽聞言擺手,「想必張廷玉應該也是確認了他回安徽不會被姚家盯上,所以才會同意張英的提議的。」
對於這一點,胤礽還是有自信的。
因為雖然張廷玉和胤禛自覺瞞過了眾人,可是,自小在康熙和寧澄澄的教養下長大的胤礽,自然在宮中不是個睜眼瞎,他有自己的渠道。
對於張廷玉對胤禛的來往,一開始,他是覺得無法容忍的,也是後來寧澄澄用「一捧沙」的故事來開導他,讓他知道「強留」的壞處,這才讓胤礽慢慢的學會了,想要真正掌握一個,反而要適度放手的道理。
而單從這一次張廷玉通過胤禛之手,送給姐姐的那十二副簪花圖來看呢,她姐姐果然是個掌握人心的高手吧?
只是,不知道當張廷玉到時候知道姐姐那個要給胤禛的福晉送上半套首飾的打算的時候,表情會有多精彩呢……
想到這裡,胤礽的嘴角,不由得慢慢的翹了起來,不過,那翹起來的弧度,在他想到另一件事之後,就立刻掉了下去。
「對了,叫你去打聽的鴻臚寺,探聽一下今年蒙古那邊會有什麼人過來給汗阿瑪拜年,順便再確認一下,誰打著我姐姐的主意,這些消息,怎麼沒聽你回報?」
剛確認完胤礽的吩咐,收拾完了桌子,正提著那幅「壞字」,拿了火鉗子去夾火盆蓋子準備燒紙的何柱:「……」
媽呀,還好手穩,要不然,這個東西砸下去,這發出的聲音……
心中無比慶幸的何柱回過神,將嘴邊下意識要出口的辯解咽回肚子,連忙告罪:「奴才知錯,是奴才昏了頭,忘了給主子稟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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