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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途緩緩開口:「對不起,讓你耿耿於懷了五年,所以你現在想怎樣呢?」

諶意的力道鬆了一些,左手移到他左肩,輕輕為他撣去西裝上的灰,像一種變相的刑訊逼供:

「我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說到做到,只要你待在海州一天,我就折磨你一天。」

「……」

諶意還在恨他,確信這件事後,聞途內心反而坦然許多,來到會見室的這十分鐘,他在此刻達到前所未有的冷靜,或許是因為有太強的負罪感,他不想自己那麼輕易地被原諒。

聞途意識到再逃避下去就真的太慫了,沉默半晌,他把諶意的手拽了下來,轉過身,鎮定地擲出兩個字:「可以。」

諶意一愣,以為自己聽岔了:「什麼?」

他終於肯直視諶意的眼睛:「我說可以,你準備怎麼折磨我?」

出乎意料的答案,這次換諶意噎住了。

聞途往前一步,微微仰著頭凝視他,很危險的距離,鼻尖快觸到一起:「綁架?侮辱?非法拘禁?故意傷害?你乾脆在刑法分則里找一條刑期最短的做,別為了我把自己搭進去。」

諶意怔了半天,咬牙說:「是不是覺得我不敢?」

「那你現在試試。」聞途抓起他的手,掰開他的五指,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

「掐死我,你敢嗎。」

諶意觸到聞途溫熱的頸部皮膚,血液自指尖沸騰,燒遍全身。

聞途眼神堅韌,望著諶意的時候黑瞳像暈開的墨水,又像是深不見底的冰窟。

諶意讀不懂他眼裡的情緒,覺得很可怕。

他明明長相很溫和,卻讓人感到可怕。

正如那時他提出分手那樣,眼裡帶著一種冷血的空洞,諶意至今認識了他九年,卻好像一點也不了解他。

有時不知道聞途在想什麼,不知道他在乎什麼,以及他那副溫柔的皮囊下,感情淡漠到哪種程度。

諶意想把手抽出來,卻被聞途抓得更死。

「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吧……」

聞途回答:「不是要報復我嗎,你只是嘴上嚇我,還是能付諸實踐?」

他的目光淬滿誘惑的劇毒,把諶意勾引得意識空白,諶意知道這是無效的被害人承諾,卻束手無策地任由自己被吞噬進去。

諶意手指發力,把聞途的脖子扼緊,鮮活的頸動脈在他手心裡跳動,那熱量像是要把他燙化。

聞途臉極速變紅,闔上眼睛,睫毛顫抖,沒有絲毫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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