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山公司沒有倒閉,他們在外界打著破產清算的名號,其實暗地裡進行了破產重組,然後他們改名換姓,現在已經被這家名叫長晟的公司收購了。」
聞途望著紙上文字,心臟猛地收緊,他驚愕地看向諶意:「什麼意思?你在查我爸的案子?」
諶意靠著沙發,回答:「長晟去年因為刑事合規問題,案件被送到檢察院,我順手查了一下這家公司的前世今生,才發現它和騰山公司有關聯。」
「你騙我。」聞途打斷他,「你是在查我爸的案子,對吧?因為我們現在重新有交集了,你想幫我?」
諶意坐了起來,臉色有些不好看:「秦徽能幫你查,我不能嗎?」
「誰說秦徽幫我查了,五年前我取證和辯護,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任何人牽涉進來,因為我不想連累任何人,你明白嗎?所以現在我也不需要你幫我。」
諶意說:「這就是你五年前沒找到真相的很大一個原因,社會上每個人都不是孤立的,人際關係像一張網一樣,你不藉助外界的幫助,想獨立地去辦一件事比登天還要難。」
聞途話語哽在嘴邊,半晌只吐出發顫的幾個字:「你不懂……」
「有什麼不懂,這很難懂嗎?一個人力量太渺小,難免要藉助外力,包括一些冤案的平反,往往是律師、司法機關還有新聞媒體和廣大群眾共同的努力,你應該轉變這個觀念,是想一個人慢慢探索,還是快點啟動審判監督程序,還你爸的自由?」
「自由……」聞途唇角抽搐了幾下,「他已經死了。」
「……」諶意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長達近半分鐘的沉默里,他眼裡的驚訝轉變為難以置信。
「他五年前就死了,二審判決之後突發心梗走的。」
諶意立即站了起來,朝聞途靠近一步,聲音有些抖:「對不起,聞途……我不知道,我以為……我以為他還在監獄裡……」
他伸手想扶聞途的肩膀,卻被聞途打開,聞途望著他的眼睛,盡力讓語氣顯得平靜:「當時他去世的消息沒漏出去半點,你知道為什麼嗎?」
諶意壓低了眉頭,咬緊牙關沒說話。
聞途繼續道:「因為我爸惹到了不該惹的角色,對方要報復他,那背後的勢力很強大,甚至夥同了你們公檢法系統內部的人,我爸在中院當了三十年法官尚且不能和他們抗衡,何況是你?我在明敵在暗,對方可能就是你不知道哪一個層級的直系領導,他想打壓你比弄一隻螞蟻還簡單,他要是知道你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你的後果輕則被調離公訴科,重則……重則就和我爸一樣的下場,你現在懂了嗎?因為你是他的手下,你比我更容易受到報復。」
「那怎麼了!」諶意振聲說,「你覺得我會怕嗎,有本事弄死我,他們把法律當什麼了?我不信誰能這麼無法無天。」
聞途情緒也激動起來:「你在系統內部待了五年應該比我更清楚,上層的水比我們想像得要深得多,你安分守己就不會惹一身臊,我知道你不怕,只要你想做的事我不可能說得動你,所以我五年前和你分手,和你斷了關係你就不會再因為我的緣故卷進這場風波,結果現在呢?我們重新有了一點交集,你又要開始查這個案子,那我們分開的這五年算什麼?」
「五年前你……」
「諶意,我很累,我不想再和你說這件事。」他移開視線,聲音嘶啞,「我們不要再見面了,這段關係也不要再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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