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裘弈的方向鄭重地行了一禮,隨後便垂著腦袋看自己的鞋尖,不再有任何神情和動作。
裘弈不語,只是看著程雲低垂的腦袋,他能察覺到,程雲說這話不是情願的。
難道是謝英逼迫程雲這麼說?裘弈正要開口讓程雲不要怕,今日有執法長老做主,但師父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既然程雲不願改師承,那今日的事便到此為止。」錢更渡轉身,牽小孩似的拉住裘弈的手,將人往執法堂外拽,「我好不容易回來一遭,行神快隨我去喝一杯。」
「可……」裘弈在拉扯之中回頭看程雲,見程雲還站在原地,謝英正在對程雲斥責似的說著什麼,不過那裡設下了隔音結界,他聽不見具體說了什麼。
似是注意到他的注視,程雲悄悄地抬頭,向他這邊看來。
那小弟子沖他幾不可察地笑了笑,眼巴巴地,分明就是不舍。
——可程雲分明是想要好好習劍,為何……
「為何?」錢更渡嘬了一口烈酒,沒心沒肺地笑道,「那小弟子不想讓謝英針對你唄,你是不知道,謝英背地裡罵你罵的有多狠,偏生他輩分比我都要高一點,我還不能扇他的嘴。」
一瓣櫻花從窗外飄來,落到面前的酒碗中。裘弈垂眸看著酒碗中的那片粉色,拎劍起身,輕聲說道:「師父回見,吾回落櫻頂練劍。」
「誒!這酒你不嘗一口?小拂衣特地帶回來想給你嘗嘗!」
「不了,師父喝。」
「不解風情的臭小子……」
裘弈在落櫻頂上一刻不停地練了三日的劍法,第三日傍晚時,察覺有一道熟悉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劍鋒上。
他停劍,看向那塊再熟悉不過的山石,「吾以為你不會再來。」
程雲抱劍,訕笑著從山石後走出。
之後還是同從前一樣,程雲早出晚歸地看裘弈練劍。有時來了興致,裘弈便與程雲切磋一番,將這小弟子打趴在地,再詢問對方可有從方才那一戰中學到什麼。
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
謝英對程雲的管教越來越嚴,仿佛故意置氣一般,不允許程雲在劍術上有自己的理解,一定要按照他教的方法出劍,不然就說程雲跑出去跟裘弈玩野了,連打帶罰,弄得程雲雙手遍布傷痕,時常握不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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