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沒有再言語,陳菩見著忽然沉靜下來的小公主,有些怪異的去看她,頭偏過去時,卻是隱約聽到了李笑笑輕的似乎沒有的嘆息,那嘆里,含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幽怨氣兒。
陳菩心里忽的有種奇異的滯感,他微微定目,看著李笑笑眼前那條白無塵的綢帶:「傷心麼?」
「傷心啊,可是沒有用的...」李笑笑默了默,唇畔忽的強扯出一抹微笑,虎牙尖尖露出了頭,可惜這笑並不似往常讓人看著心曠神怡。
沒用,可真難過了又為何要強顏歡笑呢?
陳菩很想出口問一問她,可到底沒能問出來,不知怎的,他覺得問出來她會哭,他忽然對將她弄哭這件事上並不是很樂忠了:「宮中要進新人,她不會有空餘腦子去想太廟裡頭那塊木頭牌子。」
「嗚...」
李笑笑沒說話,將頭低低埋在陳菩頸窩,似乎是哭噎了一聲。
可是頸窩沒有小公主濕潤的淚,陳菩蹙了蹙眉,掌心不受管制的落在了李笑笑背上順了順氣:「好好好,不是木頭,是沈皇后。廠公早說過要你別心思太細,人難受了是可以哭的。」
「廠公也哭過麼...」李笑笑沙啞的發問。
「哭過,怎麼沒哭過。」不過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陳菩並沒隱瞞,人是要承認自己過去的。
「那我不哭,我比廠公厲害。」
「...」
「可
是憑什麼呀?」
李笑笑沉默了許久,後面似乎還想說很多話,可是喉頭微微哽咽著的氣,已經讓她不敢出聲了,她有許多想問的話。
諸如那個女人憑什麼將心思動到阿娘的長生牌上,諸如父皇憑什麼讓她遭受這些。
可是她害怕哭出來,所以這些話都積壓在了肚子裡。
陳菩竟也跟著不好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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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門外的馬車已經入了宮,侍女太監將東廠安置的物品都送到了獻帝賜居的宮殿裡,馬車是萬萬尋不到了的,但是肅月沒有告訴李笑笑。宮殿尚未打點好,肅月接了比甲和手爐,反倒是去了司禮監,將陳菩引到了鳳臨宮來,周折了好大一番功夫。
肅月在尚食局長大,尚食張姑姑也算是看著陳菩在宮裡頭長大的,有張姑姑壓著,因此肅月的面兒,陳菩還是給幾分的。
引著陳菩到了鳳臨閣,肅月便等在了外頭,看著陳菩將小公主接出來,肅月藏在鳳臨宮門後的身子才探出來,大喇喇朝著陳菩招了招手:「這兒這兒,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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