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侍女應當是犯了錯,可卻在內宦手底下掙扎撕扯著,好像個發了瘋的獸,竟不知哪裡來的神力。
「打,給本宮摁住了打!」涼亭中,連亭身上血肉模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仍要沾染江照月的裙角。
江照月穩坐涼亭中,瞧著連亭那隻血淋淋的手,扯過乾淨的裙角,緩緩側目過去:「兩個人都摁不住麼,再去叫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來。」
「娘娘,求您,求您再給奴一口,奴認了...」江照月話音剛落,連亭已經掙脫開兩個小內宦,朝著江照月撲過來,抱住江照月的腿,臉上血淚交橫:「求您了娘娘...奴真的受不住..」
被兩個宦官摁著打的小侍女也不過十五歲,瞧著個子矮矮的,陳菩隔著不遠望,只能看到連亭身後血衣淋漓。
這血飄出了幾里,對於陳菩體內的長生來說像是致命的誘惑,肋骨下一掌左右的距離,陳菩能感覺到那裡的東西奮力涌動了下,攪的人五臟六腑都跟著疼,眼前昏黑。
長生不止一次這樣攪擾過他,陳菩早已習以為常,定了定神,朝著那涼亭處道:「江娘娘好心情啊,萬歲爺的宴會您都不去,在這教訓奴才。」
陳菩的聲音朗潤而冷沉,江照月身形一滯,顫顫巍巍的仰頭看著湖對岸那座假山上一身藍金蟒袍的廠公,連忙從亭中起身,推開了纏著自己的連亭,朝著陳菩福身:「廠公玩笑了,萬歲爺的宴會,本宮萬不敢缺席,只是這奴才辦的事實在下作,
若不狠狠扳過來,是要誤了性命的。」
「什麼下作事?」下作事,這三個字,宮中表面看上去似乎一絲也無,可背地裡卻不知有多少,陳菩見多了。
宮中的娘娘們脾氣都不好,犯了錯的要麼打死要麼發配,發慈悲讓人活下來的幾乎沒有。
他還沒見過哪個宮打人打的這麼毒,又不讓小內宦手上的棍子下死手的。
陳菩是幹這個的,看得清楚,心里實在是奇怪。
「...」江照月似乎也有些難言之隱,但眼前的人偏偏是陳菩,就算她不說,陳菩有心知道,恐怕事實轉瞬就能傳進他的耳朵里,所以江照月不敢瞞,埋首忘了眼地上滿身血的連亭:「本宮這侍女...原本是年紀小了,被尚寢局的老太監糊弄當了對食,還抽了阿芙蓉,這東西廠公應當聽過,若是不狠狠的打一頓,戒下來,可是要拿命填的,她年紀小,我也心疼這樣打她,可也只有打她...」
「還望廠公不要告知萬歲爺…」
江照月有心幫著連亭遮掩,可話落,連亭便跪著爬到了江照月腳底下,血手拽著江照月的粉裙,發了狠勁扯著江照月的裙角,卻又小心翼翼的不敢抱緊江照月,怕傷著江照月的肚子,嘴裡依舊是「求娘娘給一口」「真的最後一口」「再沒下回了」的話。
阿芙蓉,先前是叫烏香,是詭計多端的番邦獻到中原來的,那會還沒有宋,這片土地上的王朝叫南梁。番邦獻給南梁帝,管這叫通往極樂聖地的媒介,一口填寂寞,三口上極樂,用了的人身上還會留下抹不掉的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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