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的闖入驚了密室里盤旋的黑烏,黑烏一雙赤色的眼珠看了看元寶,立刻就撲閃著翅膀鑽進密室深處,通風報信一樣,將那個一身白衣的廠公喚了出來。
白衣,陳菩鮮少穿這樣的顏色,可原本那身藍黑色的衣裝實在叫小公主弄的不像樣子,陳菩只能暫且將就一些。
黑烏落在白衣裝上,陳菩伸臂捉弄了下黑烏的頭,慵懶的抬起眼,看著元寶:「信呢?」
陳菩生的一雙略有些陰柔卻並不女氣的眉眼,狹長的鳳目里素來都是陰冷嗜血的寒意,此時他身上那白褻衣寬鬆且有些邋遢,可卻生出一種文人雅士的風流與斯文。
就好似..好似出自累世書香門第里的翩翩公子。
大抵是陳菩狠厲的形象在世人腦海里太過深刻,因而元寶從來不知,陳菩著一身白衣時,是如此模樣。
元寶覺出自己最近越發敢想了,連忙搖了搖頭,從袖子裡掏出對摺整齊的書信:「原本該封好給廠公,可公主說自己沒有信封,還需勞煩廠公。」
元寶說罷,伸手撓了撓頭,有些怕陳菩會因此惱怒。
畢竟陳菩最不喜麻煩事,且嗜血冷情的廠公,其實是有點懶的。
「哦。」可惜元寶想錯了,陳菩接過那封信,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只是將信在指腹中捻了捻,原本對摺整齊的信紙因為他的揉搓泛起褶皺,從縫隙里側露出幾個墨色的字來。
那並非
閨閣女子素來喜愛的簪花小楷,偏是撇捺利落,橫豎凌厲,消瘦卻並不單薄的瘦金體。
陳菩記得,瘦金體是宋徽宗所創,獻帝書房收著幾幅流傳下來的字畫,可那上的字,卻更多一些瀟灑;比之這小公主的,少許多薄情。
字體雖是字體,可亦如千人千面,什麼樣的人,才能寫出什麼樣的字跡,李笑笑不是甘願附庸別人的人。
所以這字,即便有瘦金體的影子,也多是循著她自己的意志。
她自己眼目不明興許不知道,可這樣一手字,若教人看出什麼來,她一個嬌氣單薄的小娘子,實在太危險了。
「曉得了。」陳菩最終沒有打開那信紙,指腹將褶皺的信紙理好,用菩提子壓在了石桌上:「你去打些水來。」
「廠公這會兒子要沐浴?」瞧著陳菩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元寶愣了下。
今日餵養完長生,陳菩方才在水裡泡了許久,這會兒大半夜還要洗,實在有些折騰人了。
「咱家沒想把皮泡皺,是衣裳髒了。」陳菩目色沉了沉。
「廠公要洗衣裳嗎,這點活,還是讓奴才來吧。」元寶恍然,立馬接上了陳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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