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惟寧氣不過,但深知自己若是與李笑笑動起干戈來,陳菩必然會不痛快,乾脆忍下來這口氣,轉身離開了。
「惟寧你可要快點回來啊。」李笑笑聽著惟寧的腳步聲,喊了一聲,便蹲坐到了地上,食指戳了戳地上的泥土:「我一個人害怕。」
惟寧懶得理睬,回頭瞧了眼頓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憐的小公主,深吸了口氣。
「..」
「廠公這...」方寸外,元寶遙遙見著那樹底下不知道何時又從遺宮裡跑出來的小公主,暗暗為她捏了把汗。
「怎麼了?」陳菩目光略過李笑笑眉心那顆小小的硃砂痣上,挑了挑眉。
不知怎麼的,小公主腦門上的硃砂從來沒有一日於今日一般灼艷過。
陳菩思忖著,不覺就想到了昨日晚間,讓元寶送過去的那瓶藥膏。
畢竟是那樣隱人的地方,小公主不知自己敢不敢呢,她記得她,情重時那硃砂才會格外艷紅。
「瞧著兩個人鬧彆扭了,且公主總這麼往外跑,難免引人注意,廠公不管管麼?」一個是公主一個是乾妹妹,元寶看了兩遭都沒弄清楚陳菩偏哪個多一點,迫切的想搞明白。
「咱家哪有閒心管那個?兩個小丫頭,一個尚要磨磨性情,一個…」
「且容她那小性兒,總憋著更壞身子,和璧隋珠,都沒她金貴。」
陳菩靜靜看著,看著不遠處背倚著樹,粉白的唇撅的能拴驢的小公主,摩挲了下虎口掛著的白菩提。
已是由一百零八子,成了一百零七子。
「再說了,萬歲爺身子越來越虛,廟堂上動盪不安,那幫子道貌岸然的文官武將都想著輔佐哪個皇子,誰有功夫管一個小丫頭片子?讓她玩去。」
他命運多舛,終不如意,可也知道,十四五歲,尚要及笄的小娘子大多恣意活潑,閒時耍耍脾氣,沒事找事作一作,那才是本性。
偏她,苛待自己如家門異子,筆下更是那樣一手凌厲薄情的字跡。
他本以為李笑笑定性就是那樣的人了,可近時才明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小公主皮上那副殼子堅不可摧,芯子裡頭不過個嬌嬌弱弱的小娘子,密室裡頭貼著石頭那副小模樣,分明能作得很,也會作的很。
她完全不需要一副如他一樣的硬骨頭,真我也不該永遠都藏著。
可憐她分明還那樣瘦小,大腿都不及他小臂粗。護了這個又護那個,真把自己當男子漢了,這哪兒能成。
陳菩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幸而他深處的那間幽暗的密室里,也曾有一束光照在他身上,儘管微弱的好似沒有,但那是破綻,能讓他叩開冷磐石的破綻。
「遺宮的伙食還是肅月帶?」陳菩想到了什麼,頓足看了看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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