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延昭是個有些粗野的人,自衛家沒了後,寧家只在朝堂安生度日,他有些看不透朝堂的風雲,但卻從小都無比信服衛家的六郎,彼時聽著陳菩說,他也定定點頭:「你將一切都交於我,放心便是。」
「當年太祖的遺狀,現今還下落不明,你也要小心一些。」陳菩默了默。
為君不仁臣可替,這是當年那個男人扶持的明主,死前曾書。
也便是因為這話,獻帝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每一個盛名遍布的家族。
他自己做不好天子,又不知遺狀在何處,便將一切都趕盡殺絕。
雖說這東西定然不
在楚家手裡,但能左右江山社稷的東西,總要格外仔細些。
「明白了,不過個楚家,早憋著給你出這口惡氣呢。」寧延昭聞聲,拍了拍胸脯。
又與陳菩小敘了幾句,便聽憋了半天的張盈盈小聲開口:「我困了…」
張盈盈這聲不大,陳菩卻聽的清晰,仰目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剛欲起身,便見方才還困了吧唧的張盈盈一下子坐起來,捏著寧延昭的臉:「我們帶一份樂營的杏乳糕。」
第85章 085 好多日
順天的樂營雖是供人享樂的地方, 但那叫做杏乳糕的點心卻老少皆宜。
不少饞嘴的小娘子,就為了嘗口這點心,特地扮成小公子來買。
陳菩之前雖從未踏足過樂營, 但也聽聞過, 彼時聽張盈盈提起, 腳下步子竟也拔不動了。
寧延昭覺出陳菩步子滯澀, 仰眸看了眼他, 到底沒問什麼。
好歹問外頭伺候酒水的奴婢要了份,才帶著張盈盈告辭。
瞧著小兩口打打鬧鬧的離開,陳菩只覺得不成體統, 卻穩穩坐下了身子,忍不住探手進了袖口,指腹捏了捏裡頭藏著的那顆鈴鐺。
他想起了張盈盈說的話。
他決意要冷著她一些, 可她那個表哥又要來順天了, 或許...
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冷她,給別人留空子。
這般想著, 陳菩握緊了那顆鈴鐺, 與進來收拾東西的奴婢眼對眼:「方才的杏乳糕,包一份過來。」
「是。」
那奴婢冷不丁的撞上陳菩略有些陰柔的眉眼, 似乎被裡頭的寒霜扎了一刀子,嚇得立刻退出了隔間。
今夜的天並算不的好,陰陰沉沉的好像誒遮了一張巨大的網, 偏又電閃雷鳴,偶能將整個天打亮,卻始終沒有落雨。
東華門的東廠淒清又冷厲,有扎堆的老太監,陳菩沒回那裡, 拎著手裡的杏乳糕,念著軟玉溫香,看不清前路,腳底也不知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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