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能讓厭惡皇室的廠公快活麼?」李笑笑偏將鈴鐺埋到了身後,帶著哭腔開口。
「咱家沒有將笑笑當成玩物,別亂想。」小公主那點淚滴強抑在眼眶裡,陳菩看的心裡發澀,只好緩緩靠近她,想去安撫的揉揉她發頂。
李笑笑覺察出頂上手掌的陰影,還未等陳菩落下手,一巴掌便打在了陳菩的頰側。
她沒想打陳菩,可巴掌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甩了出去。
這大抵是她此生用過最大的力氣,打完以後整個手掌都跟著發麻,沒了知覺一樣,只能無力垂落在被褥上,脊背壓在後面的牆。
余痛退去,李笑
笑也膽怯下來,她知道自己打的很重,先嗚咽著出聲:「陳菩,耍人是不是很好玩?」
陳菩尚未去聽小公主委屈巴巴的哭訴,他眯眸,指腹觸了觸被她落下巴掌的那塊發熱的肌膚,兩道陰柔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打。
他這輩子挨多太多打了,棍棒戒尺,刀槍劍戟,無一種沒有化作傷痛落在他身上過。
可沒有人趕往他這張臉上打。
除卻那個負心薄倖的男人,他因為他辱罵了沈氏,打過他的臉,打的很重,他記得當時耳朵都出了血。
所以他恨沈氏,也不僅僅是因為血仇,還有源於心底的厭惡。
面前的小公主瑟縮的坐在角落,眉眼狐面與記憶中那個可惡的沈氏重疊,陳菩有些辨不清虛實,眼底的猩紅越發濃重。
他伸手,指腹多出一顆早已離身的菩提子,緩緩對準了小公主的眉心。
這東西是他的武器,沾了許多血,殺氣太重,也太過冰冷,他其實並不喜歡它碰上小公主,所以方才他摘了下來。
可細細想來,這菩提的作用,原不就是為了沾上沈家人的血嗎?
善光容他報血仇,她到底是為什麼讓他心念一動將沈家的人留在世上?
寂寥淨土與深陷溝渠,在他心中千迴百轉,纏繞成結。
殺人是很輕易的事,可陳菩第一次這樣下不了決定。
「廠公不要這樣,廠公不要這樣好不好?」菩提被人捻在指尖的動靜很微弱,李笑笑卻聽得清晰,她呼吸輕窒了下,從角落裡挪動了身子,暗自咬緊了牙,忽的伸臂抱住了陳菩脖頸:「廠公分明對笑笑最好,對我與別人都不一樣,為什麼要這樣騙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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